我和龍葵愣怔了一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我放聲尖叫,她則驚呼一聲藏到了香案後麵。門口那男的死死瞪著我,額上好似暴起了青筋,我擋在香案前尖聲吼道:“出去!出去!登徒子!非禮勿視你懂不懂啊?!”
他冷冷的看著我,抬起手來指著我:“你,出來。”聲音低沉悅耳。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聽起來卻有無窮的威力。我瞬間便消音了,手裏因為緊張還死死的攥著那件脫了一半的外衣:“你找我?你是誰?”
他轉身出去了,冷冷的甩下一句話:“把衣服穿好,出來。本座不喜歡等人。”
我對著他的背影賭氣般做了個鬼臉。桌下的小葵拉了拉我的裙角,怯怯道:“水姑娘,你還是快去吧。他好像是魔尊。”
魔尊?我記得好像是有個魔尊,叫什麼重樓來著的,南宮大仙說他麵冷心熱。我把外套脫下來遞給小葵:“喏,你先披上吧。我出去看看。”我看著小葵穿好了我的外套,才邊嘀咕著邊向外走去:“魔尊有什麼了不起,魔尊就可以偷窺女生啊?!什麼世道。”
銀色的月光給那襲孤傲的黑衣和冷峻的紅發鍍上了一層銀光,我看著月下重樓的背影,感覺到他那充滿張力的狂傲和孤寂,一句“孤標傲世偕誰隱”忍不住脫口而出。話音未落,我便回過了神來,現在可不是走神的時候,這個自傲的男人恐怕不喜歡任人品評。
重樓轉過身來,麵無表情的看著我:“你現在可以說了吧?”明明是問句,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啊?”我覺得自己的大腦短路了,我有什麼要跟他說的嗎?頂著他冷冽的眼神,我硬著頭皮道:“您想讓我說什麼?”
重樓挑了挑眉:“有意思。上次是你說叫本座改天找你的,現在倒想不起來了嗎?”
暈,這肯定是原裝的水盈風欠的債,現在債主討債來了,隻是這賬怎麼能就這麼算我頭上了呢?命苦啊!我謹慎的挑揀著字眼:“這個,我的記憶力一向不怎麼靈光。您看?”小心翼翼的瞄了瞄他,示意他把想知道的直接問出來,別這麼拐彎抹角的。
重樓嘲諷的勾了勾嘴角:“那天的事你想不起來了?看起來你腦子裏除了徐長卿也裝不下別的了。”
心口上好似被人戳了一刀,痛得揪成了一團,我下意識的捂住了心口,這是原來的水盈風的反應,我訝異於心裏那莫名湧起的滔天恨意,水盈風因為徐長卿而恨重樓?可是為什麼呢?我冷著臉下了逐客令:“我和長卿師兄的私事不牢閣下過問,如果閣下沒有其他的事,就請便吧。”這家夥竟然能挑起沉睡的水盈風的恨意,我還是離他遠一點的好。
他臉上嘲諷的笑意加深了:“不是‘長卿哥哥’嗎?叫‘師兄’不覺得有些生分了嗎?”
身體的反應比我想得還要不聽話,在我能控製住之前,秋水劍已被祭起,挾著滿腔恨意與傷心直刺重樓要害。重樓輕鬆架住了我的進攻,眼裏閃過一絲紅光,淡淡吐出四個字:“不自量力。”
我看著他的眼睛,心神一震,眼裏的迷茫漸漸散去,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重新控製住了身體,我忙放下了劍:“對不起。”剛才看到他眼裏的紅光,自己好像一下子回魂了一般,應該是他用了什麼安定心神的法術吧,如果自己真的和他PK起來,那我一定會死的很慘,重樓簡直是“好戰”和“擅武”的代名詞啊,我哪敢挑戰這尊大神(額,“大魔”?好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