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他處理完傷口,才睜眼懇求我下場去幫雲霆,還說自己在這裏閉眼休息一會兒就好,叫我不必擔心他。
我禁不住一個父親的懇求,再加上已給他傷口用上了紫菁玉蓉膏,血已迅速止住,剩下的也無非就是臥床靜養,等待傷口愈合。我又在他身周布下重重防護,以防意外,便祭起秋水劍,加入了雲霆他們的戰圈。
此時戰鬥已近尾聲,那半人蛇的兩個同夥已經咽了氣,隻剩重傷的它還在負隅頑抗。當秋水劍直直刺入它心窩時,它尤不甘大勢已去,一雙渾濁的眼睛狠狠的盯著雲霆,惡毒詛咒道:“你以為殺了我便能就此平安無事了嗎?雷靈珠在你手裏一日,你就一天別想過安生日子!”我將劍狠狠向前一送,徹底了結了它的性命。
雲霆慘白著臉站在原地,我和常詮同聲勸道:“你別聽它的!”他卻好似沒有聽到,隻垂首悲涼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慘笑了一聲:“原來全是我惹來的災禍麼!”
我忙將已經恢複了些氣力的雲大人慢慢扶了過來,對猶自呆愣的雲霆道:“雲公子,大人的傷口雖然已經止血,可是畢竟傷得不輕,我們先扶大人進去吧。你看要不要再請個大夫來給大人檢查檢查?”
聽到我的聲音,雲霆茫然的將視線投注在我臉上,又緩緩看向被我和常詮攙扶著的雲大人,目光裏的迷茫卻並無減輕的樣子,直到雲大人一聲虛弱卻包含擔憂的“霆兒”,才令好似魘住了的雲霆醒過了神來。
恰在此時,徐長卿帶著景天他們趕了進來,前院的一眾蝦兵蟹將已全部伏誅,或因頑強抵抗被殺,或被徐長卿鎖進了降妖譜,隻待會蜀山重新鎮在鎖妖塔裏。別人倒還罷了,隻有渾身纏滿繃帶的精精一見了我,便立即撲進了我懷裏,任誰也沒法把他拽下來,他身上沾了不少血跡,蹭的我身上也都是血痕,不過他的精神尚好,我按著他細細檢查了一遍,隻是有幾處傷口有些滲血,並不嚴重,身上倒也沒再添新傷。
我們叫雲霆和守宇一起扶了雲大人回臥室歇息,便去分頭安頓刺史府其他的人。兵丁中為保護刺史府的緣故,受傷的居多,而那些一點功夫都不會的下人們倒是受驚居多。金創藥、紫菁玉蓉膏、撫心草,全被我們拿了出來救人,刺史府裏本來就常備有止血的藥物、繃帶一類的,所以我們的止血藥耗費得倒是不多,隻是撫心草幾乎全被用光了,經曆了這一晚的波折,全府的人,包括雲大人和岑先生,無一不是驚弓之鳥一般,若是沒了這安定心神的撫心草,隻怕整個刺史府都沒人能安生睡個好覺。
一直忙到後半夜,所有的人都安排妥當了,我們再度齊聚在了雲霆的小書房裏。常詮已經把我們三人斬殺蛇妖和他兩個同夥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給了徐長卿,徐長卿沉吟道:“這麼說它們的確是為了雷靈珠而來,還處心積慮布下陷阱。”
雲霆攢眉道:“這雷靈珠究竟是何物?那蛇精口口聲聲說我身上有雷靈珠,可我竟連那是何物都不知道。”
“雷靈珠凝聚著天地間雷屬性的靈氣,”我為雲霆解釋道,“可是個了不得的寶貝。其實我們來雷州也是為了查找雷靈珠下落的,聽說你能放電,又得知你這是天生神力,又不能自己控製住,我們就猜測你身上有什麼雷屬性的仙家法寶,而且極有可能就是雷靈珠。”
“雷靈珠在我身上?”雲霆緊蹙的眉毛仍未舒展開,反而更加疑惑,“可是因為我能發雷電,所以自幼從不佩戴飾物,連佛道兩家的護符都不曾戴過。”
“雷靈珠在你體內。”徐長卿沉聲道,“五年前,雷州開始鬧妖,恰是因為你從那個時候更加控製不住自己的靈力,頻繁放電,被覲覦雷靈珠的妖精們察覺,所以它們接二連三來犯雷州,就是為了搶奪你手裏的雷靈珠。可惜它們都沒想到雷靈珠就在你體內,致使你能發出十分猛烈的雷電,能在瞬間將血肉之軀化為齏粉。”看著雲霆一臉的難以置信,徐長卿緩緩道出了解決辦法,“我可以用法力將雷靈珠吸出,這樣一來,你以後就再也不必擔心無法控製自己的靈力,會電傷別人了。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