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大家或調侃或祝福的目光,我隻覺得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越來越高,想來定是紅得好似剛出鍋的蝦子。重樓這厚臉皮的家夥,這般被大家看到我們如此親密舉動、聽到我們相約終生的話語,居然毫無害羞之意,還牢牢抱著我不撒手。我輕輕推了推他,想提醒他眾目睽睽之下注意一點,誰知他不放鬆也就罷了,反倒還收緊了手臂。恨得我偷偷掐了他腰一下,他才肯鬆開攬著我腰的雙臂,隻是卻立即又反手牽住了我的手。

景天“嘖嘖”兩聲,並不打算就此“放過”我們:“紅毛,真看不出來,原來你這麼黏人,盈盈剛剛都說了要和你白頭不相離,你還怕她跑了不成。”

這個死景天,明知道我臉皮薄,最怕被人這麼當眾調侃,偏偏還要說這話,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渾然不覺我那殺氣騰騰的眼光,隻一手摸著後腦勺,看著我和重樓傻笑。

重樓冷哼一聲,視線在景天和雪見交握的手上停留了幾秒,看得雪見也有些不自在了,才對著景天冷笑道:“你這又算什麼?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雪見紅著臉狠狠拽了一下,想要把手從景天手裏抽出來,卻被他握的更緊,雪見不依不饒的跺了跺腳才罷了。景天笑道:“彼此彼此。”

一直慈祥的看著我們的聖姑此時才笑盈盈的開了口:“你們一去便是一天一夜,如今平安歸來,總算讓人放心了。”

我和雪見齊齊上前,鄭重對聖姑行了大禮:“多謝婆婆援手。”景天亦隨之上前一拜。重樓一向自矜身份,隻是上前幾步拱了拱手,於他而言倒已是最大的感激與善意的表達了。

聖姑扶起我們兩個來,微笑著拍拍我們的手:“也是你們兩個心誠,這可不是婆婆的功勞了。唉,姻緣際會天注定,一切強求不來啊。”她最後一句卻是轉過了臉對著一旁的紫萱姐說的,語氣和眼神裏是滿滿的擔憂和不讚同。

此時我才注意到紫萱姐的懷裏竟多了一個小小嬰孩,我驚訝的問道:“這是……?”後麵的話卻遲疑了一下,沒冒失的問出口。

紫萱姐看了眼長卿師兄,才歎道:“是我和業平的女兒。”

“是我和紫萱的孩子。”長卿師兄也同時說道。

“孩子?!”“你和紫萱姐的?!”“你們什麼時候有的孩子?!”景天、雪見和我不由同聲驚呼道。他二人的話直如平地一聲雷,炸得我們三個半天回不過神來,反觀長卿師兄自己,倒是麵上一派平靜,無喜無悲,看不出什麼來。紫萱姐卻是垂了眼瞼,隻是拍撫著懷中開始扭動啼哭的孩子。

聖姑歎了口氣,從紫萱姐手裏接過了那孩子:“青兒這是又餓了。”

向來乖巧的小葵立即表示要去幫聖姑衝米糊喂孩子,這一老一少便帶著那孩子走開了,隻留下我們四人和紫萱姐、長卿師兄大眼瞪小眼。

“紫萱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都有了孩子了?”聖姑的身影剛剛離開我們的視線,雪見已經按耐不住拉著紫萱姐問個不停。

“雪見!”景天忙忙叫了她一聲,又看了眼長卿師兄。景天他們是不知道紫萱姐追了長卿師兄三生三世的,猛一聽紫萱姐說孩子是她和一個叫業平的男人的,自然不會想到這孩子的爹和長卿師兄歸根結底是同一個人。

“紫萱姐,你說孩子叫青兒?”我自然是知道長卿師兄前世是林業平那件事的,此時此刻的關注點當然也和景天他們不一樣。青兒,青兒,就是剛剛那個小小嬰兒嗎?她長大以後,會成為白苗族的女祭司,她會被黑苗族的王迎娶回去做王後,她會生下那個讓無數玩家喜愛迷戀不已的趙靈兒,她會被自己的丈夫猜疑關入地牢,最後她會為了萬千苗民性命而和水魔獸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