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重樓嘛,他那一張冰山臉,再加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氣,我猜那些苗女不是覺得他不夠帥、不夠好,而是壓根就不敢湊上來示愛。有時看景天慌手慌腳的扔掉別人擲到他身上的鮮花,忙不迭的跑到嘟著嘴生氣的雪見麵前表示“忠誠”,我覺得好笑,也會調侃重樓幾句:“某人看著不眼紅嗎?堂堂六界第一高手,在比武上罕逢敵手,在某些方麵可遠不如唯一的對手受歡迎了啊!”
重樓最開始時隻是無言以對,在發現我最喜歡看他訥訥無言、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樣子後,便開始變著法的“還擊”。有一次,他居然對路邊對他招手兜售小玩意兒的姑娘笑了笑,立即惹來無數火辣辣的視線,那小姑娘居然還真送了他一小把雛菊。
看得我又覺好笑,又覺的心裏有點冒酸泡泡,忍不住揶揄他:“堂堂魔尊,就為了幾朵不值錢的野花,當街賣笑,唉,要是被我爹還有魅影他們看到了,還不定怎麼想。”
氣得他狠狠“修理”了我一番,結果當天剩下的時光裏,我隻好硬著頭皮,頂著景天、雪見他們揶揄調侃的目光和言語,厚著臉皮裝無事人——我那紅腫泛光的雙♪唇,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怎麼“製造”出這種效果的。
在蠻州的這短短幾天裏,時間快得仿佛長了翅膀一樣。於我而言,自然是因為心情好的緣故。重樓保證邪劍仙再不會來蜀山搗亂了——沒把握的事,他從不亂說,雖然他還是不肯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既然如此肯定邪劍仙不會來蜀山,那麼就是真的不會來;五靈珠已經集齊,隻等帶回蜀山上,請五位師父施法將鎖妖塔重新封印。這兩件事是壓在我心底的兩塊大石,如今眼看它們都有了明朗化的發展趨勢,自然覺得輕鬆不少。而和父母的相認,以及和重樓的交心,都讓我的心情越發好起來。至於紫萱姐的事情,我一開始倒是很糾結,過了兩天也就不甚煩惱了,說到底,除了五位師父、我爹娘、重樓,還有常胤師兄和知月師姐,這世上再沒有人是我放在心底珍而重之的了,既然如此,又何必為了一個紫萱而勞心傷神,再者說她也不過是個為情所苦的可憐人,我可以體諒她,也可以原諒她,但是要我對她回到從前那樣的信任依賴,將她視作雪見和小葵那樣的好朋友,我做不到了。
在得知水靈珠下落的當天,長卿師兄就用傳音符給五位師父傳了訊息回去,不過他沒有提水靈珠是如何找到的,也沒有說紫萱姐和青兒的事情,隻是簡略的說我們最後在蠻州女媧神廟找到了靈珠,現在蠻州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七天後便回山。師父們倒也並沒有追問,不過我覺得他們似乎猜到了什麼,因為他們反複的叮囑著長卿師兄處理好一切事情後再回蜀山,而且做任何決定前都要認真冷靜想清楚,不要意氣用事。
紫萱姐知道長卿師兄決定七天後回蜀山,都是為了她和青兒的緣故,心情十分複雜,一方麵她清楚了長卿師兄心裏還是有她的,是在為她和孩子考慮的;另一方麵,又擔心著長卿師兄最後的決定。這參雜著甜蜜和擔憂的心情,讓紫萱姐一連幾日吃不下睡不好,就像我們下蜀山前的那個樣子——那個時候,她為說出水靈珠下落還是繼續隱瞞所苦,每天忍受著內心的煎熬,自然是寢食難安的。
然而,就在我們在蠻州待到第五天上時,遠在雪嶺鎮的霜華師姐那邊卻有了消息,他們在冰風穀發現了羅如烈的蹤跡,不過他好似練功練得走火入魔了一般,自己也成了那半人半妖的怪物,法力強大,霜華師姐和幾個三代弟子自知不是對手,所以立即傳了訊息回蜀山派,請示師父們下一步該如何做。常胤師兄自然將這消息又告訴給了我們。雪見立即坐不住了,羅如烈是害死最疼愛她的爺爺的元凶,一心想要報仇的她聽到這個消息又怎會不激動?我們商量了一番,鑒於常胤師兄已經調了人手過去雪嶺鎮幫忙,而雪見又報仇心切,所以景天、雪見和小葵三人,先趕往雪嶺鎮尋羅如烈下落,事後在蜀山上彙合,而我們剩下四人亦提前動身回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