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簡堂摸摸下巴,“這個嘛,也是要分人的。比如說我,好歹你閨蜜林苒那級別的,主動送上來我才接收。你這級別的,我還得考慮考慮。”
程如墨白他一眼。
齊簡堂一笑,“怎麼了?又為哪個男人傷心欲絕了?早說了讓你答應我嘛,絕對讓你享受女王級別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精心嗬護。”
“答應你了,然後和你一百零八前女友鬥智鬥勇?想想都累得慌。”
“不累不累,”齊簡堂笑嘻嘻,“隻要你答應,我明天就跟你去領證,房產證上加你的名字,結婚證還不讓你出工本費,你說我體貼不體貼?”
“房子加我名字算什麼體貼,改成我名字才叫體貼。”
齊簡堂俊臉湊上前,盯著程如墨,“你說真的?你敢答應,我就敢改名字。”
程如墨立即退後一步,“假的。”
齊簡堂做捂心口的動作,“太絕情……。”
兩人拌嘴一陣,說回正經的。
“男人通常不會拒絕送上門的豔遇,這話真不假。隻要這女人對他現有生活不會造成衝擊,看著能吃下——看著吃不下,關了燈能吃下,吃完又不用負責,何必道貌岸然假裝君子。”
程如墨默默聽著不說話。
齊簡堂瞥她一眼,“你給誰送上門了?”
“我隻是問問。”
齊簡堂撇撇嘴,表示不信,然而也沒追問。
事情發生以後,程如墨一度想告訴林苒,斟酌了幾次,都難以啟齒。但這些就像憋在她嗓子眼裏一樣,不吐不快。
“下班了陪我吃頓飯吧。”看著齊簡堂拉開辦公室的門,程如墨突然說。
兩人去吃懷石料理,坐在十四樓的餐廳裏,外麵便是滿城燈火和悠悠江水。
麵對此情此景,程如墨總算開得了口了。
當然這與傾訴對象是齊簡堂也有很大的關係。齊簡堂今年三十六歲,自四年前程如墨跳槽過來,就一直提攜照顧。齊簡堂風度翩翩又相貌英俊,加之性格開朗灑脫,上至四十熟女下至十四蘿莉,所向披靡。
當然,最後這句評價,是齊簡堂自己說的。
程如墨覺得,這樣葷腥不忌流連花叢的男人,道德底線一定很低,自己這點事,說不定在他眼中看來,根本跟少女思春一般,不屑一聽。
所以程如墨也不廢話,開門見山說:“我大學時候,單戀一個男人,前幾天,我跟他上床了。”
齊簡堂擺了擺手,“等等……讓我捋捋。你大學時候和他到了什麼程度?”
“我對他是單戀,那個時候他有女朋友,你說能到什麼程度?”
“哎我真是早生了十歲,純情苦戀的小墨墨……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
齊簡堂笑笑,繼續說,“看不出來啊,你牙口比我還好。你大學畢業都六年了吧,一頓隔夜的肉,吃了不嫌膈應啊?”
程如墨想了想,嚴肅搖頭,“實際上,我覺得這是頓回鍋肉。”
齊簡堂有危機感了,立即坐正盯著程如墨,“你說真的?”
程如墨又仔細想了想,“真的。”
齊簡堂端起麵前的清酒,喝了一大口。“如墨,你確定你不是因為…呃,我話糙,可能有點冒犯……你確定不是因為空床太久?”
程如墨看他,“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
“你不是,”齊簡堂按了按額頭,“所以我覺得現在這事兒有點糟糕。不騙你,我有點嫉妒。”
程如墨沒接話。
頓了頓,齊簡堂問程如墨:“你有什麼打算?”
程如墨淺淺地喝了口酒,“沒什麼打算。回鍋肉好吃,但也不能頓頓這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