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幹脆眼一翻直接撅了過去。老錢又氣又笑說:“弟弟啊,哥哥我這是陰溝裏翻船,還好你這福將給我簍住了。”
滿以為這事兒就算完了,我勝利完成任務可以榮歸故裏娶妻生子,哪成想這隻是個開頭,這是對兒母子以毒養毒的販毒團夥,老娘當前鋒負責出麵交易和收貨,兒子拿著貨躲在一旁,等確定環境安全才給送真貨。這家人的特點就是高科技,兒子是國外回來的IT精英,電子商務、網絡安全這些門兒清,無論買或賣全部是網絡完成,通過視頻驗貨,雙方達成協議後,通過特定渠道付定金定金然後等待收貨。他們平時也就做做[***],K粉之類的毒品量不大但買家穩定,前段日子老太太覺得房價漲得太快他們再不做大估計死之前都不能實現北京兩套大別墅的理想,因此決定要加大入貨量增加產品,包裏那兩包海洛因就是他們的新近選擇。老太太知道自己逃不過了,開始跟警方談料件:“我還有重要情報要向政府彙報,隻要能戴罪立功保我兒子一條命,我幫你們抓大毒梟。”據她交代,他們已經通過網絡訂了大批的毒品,定金已付,因為這次的供貨量很大對方的一把手會直接出麵交易,之前老太太為了護住兒子從未讓他再視頻中露過臉,都是老太太一人出麵談價錢和驗貨,這正好給了警方一個機會找人裝扮成她兒子甄富貴接近毒販。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被組織交給了我,那一刻,我血壓飆升,舌頭打轉,我知道領導在等著我表態,也知道自己應該特無畏的說:“請組織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可這話從我嘴裏說出來,每個音都在顫唞, 我在心裏對死去的老爸說:“爸,你可一定要保佑我呀.我還沒結婚給您生孫子呢。”
為了這次交易,市局專門找了幾個毒販幫我當托兒,沒日沒夜的給我灌輸毒品知識,那幾個毒販看見我都說,還好,一點都不像警察,這話我原來不愛聽,可擱到現在就是我的保命符,這幫毒販子一旦覺得你像警察,不管是不是,統統做掉,死無全屍。
小的時候常常幻想死亡,照顧我的保姆說人死了就再也見不到媽媽,一個人孤零零呆在黑洞洞地方。那時候我覺得死這事兒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媽媽也就是偶爾才見見,生了死了又有什麼區別?這次真的麵對生死,我才體會到那份害怕和無助,我樣抓緊一切空閑時間給我媽還有裴岩妍寫信,我告訴我媽,讓她好好保重,如果她想我,就再領養個孩子。其實我我還想囑咐她要好好對那個孩子,多花點時間陪著他,千萬別因為賺錢或者應酬把他丟開,就算是個男孩一個人麵對黑夜也會害怕的哭都哭不出來,那種感覺一輩子都忘不了。當然,這些話我沒寫出來,我怕她會傷心,她其實是愛我的,隻是找不對方法,不會表達。
給裴岩妍的信,我寫了撕,撕了寫,反反複複的糾結,最後隻鄭重的寫下了一句話。
在出發跟毒販見麵前,我把寫好的兩封遺書交給老錢,老錢說:“你真他媽的找晦氣。”可他還是把信收進了貼身的口袋。在老太太的帶引下我和販毒團夥頭目老K進行了初步接觸,對方也是個網絡行家還在英國留過學,我倆聊的挺投機,見了幾次麵都不提交貨隻是帶著我和老太太倆人滿世界花天酒地,好幾家飯店都在我以前實習時待過的轄區,我生怕被人認出來於是想法設法找機會跟他打預防針,有一次我倆在桑拿的時候遇見倆警察喝高了滿場子得瑟找抽,他問我有沒有跟警察打過交道,我告訴他自己曾經偷置警用裝備騙吃騙喝結果被認出來,挨打又賠錢,他問我怎麼認出來的,我半真半假的給他講了網上流傳的新警察和老警察的故事,他大笑,說下回你也幫我弄套警服來穿穿,我也試試這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