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從北京回來了,我想我還是帶著暖暖還有毛毛回家過年去吧,家裏東西也不缺啥,年是一樣過的,等初二你和銘辰回家,咱們一起吃頓飯就是了。”哥哥不正麵回答,但從他的表情裏溫昕讀到了某些東西,她有些吃力的微彎了下腰,把手搭在溫嶺剩下的半截殘肢上,“哥,那你呢?”溫嶺的情況特殊,她不想讓哥哥受傷,更不想看柚子傷心,所以有些事情必須說清楚,即便說清楚的代價有可能是——痛極。
溫嶺脖頸上的喉結滾了幾滾,過了好久,她才聽他說:“左柚是個好姑娘,值得更好的人……”
花房裏沒風,溫昕身邊那枝花卻不知所謂的落了一片花瓣,像花淚。
腰酸了,她直起身,手從溫嶺的腿改搭在她肩上,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驕傲是個很虛無的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可它卻能在失去雙腿時,清清楚楚的告訴溫嶺,他再不能擁有它。
溫嶺丟了驕傲,丟了擁有幸福的權力。
“我和銘辰商量下,太唐突的提出來,未必好的……”推著輪椅出花房時,溫昕邊把圍巾給溫嶺係好,邊看著遠處走來的少校,神色怔忪。
溫昕同厲銘辰的臥室。
“不行,明天就過年了,這時候要大哥他們自己回去過年,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大舅子招呼不周呢!”厲銘辰角色進入的倒是快,出門前剛舉行的婚禮,回來就搖身成大舅子了。
“等下!”少校反射弧精簡,很快就發現了事情的不對,“是不是他呆的不舒服了,我媽給他甩臉子了?還是左叔?我知道了,一定是左駿!……”
溫昕邊揉太陽穴,邊佩服起厲少校的想象能力了,他想到了所有人,卻沒想到那個症結人物,他的寶貝妹妹——左柚。
“算了,我去和哥哥說,過完年再走吧。”左右他想躲左柚也不在乎這麼最後幾天,再加上如果真這麼堅持下去,估計感情一直走直線的厲銘辰連廚房的於師傅都要猜忌了。
時間就在厲銘辰花樣翻新、層出不窮的想象力,還有嚴美三五不時的噓寒問暖聲,以及毛毛第五次嚐試去拔小錢尾巴毛而第五次失敗中悄然滑到了大年三十這天晚上。
左家大宅已經記不清上次這麼熱鬧的過年是多久之前了,或者說的直白點,左家有這麼熱鬧的過過年沒有。
飯局過半,兩個小娃娃早就溜出飯桌自己玩去了。被丟在鄰居家好久的小錢吃了大半條糖醋魚後,饜足的躺在厲銘辰腿上撓著耳朵癢癢。
溫昕得知自己懷孕後,曾因為季梅說孕婦不能養貓而糾結了一陣,後來還是厲銘辰問的蔣一冰,說是像她這種從小錢剛出生就一直養的,隻要不過多接觸就沒問題。小錢認生,以前除了溫嶺、溫昕和溫暖外,從不輕易給別人抱,好在厲銘辰有貓緣,小錢趴的很舒服,小眼睛眯的也很自在。
飯桌上的氣氛也是出奇的好,年三十當天從美國回來的左立冬看著難得團圓的一桌兒女,眼睛瞪的是灼灼發光,不自覺間已經提了好幾杯酒了。“左駿啊,恒宇最近的業績不錯,你小子總算知道給我收收心、好好幹了。”幾杯五糧液下肚,左立冬眼睛有點模糊,他瞧瞧溫昕,再看看厲銘辰,“你什麼時候也讓我抱個孫子啊。”
厲銘辰姓厲,生下來的孩子是人家老厲家的,和他們姓左的半毛錢關係也扯不上。都說酒後吐真言,今天喝的恣意的左立冬口誤了。
坐他身邊的嚴美拍著他的背,“叫你別喝那麼多,吃菜吃菜。”
試想一個混跡酒池肉林多年的商人,大年夜說酒話,幾分真、幾分假,答案是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