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探聽神火一事完全就是出於對小酒那與神火脫不開幹係的身世。
二人互相試探,千年來也並未有過,或許是因為曾經並不關心彼此罷了。
小酒隻知師姐號知磬,是天君宮中的高階司儀,她由一段箭竹修煉成仙多年,凡塵中的名諱早已經擯棄。
其實就連小酒本人也是沒有名字的,她是一段九重錦所化,天君宮中弟子也多隨口喊她真身罷了。
小酒敷衍搪塞的話還未出口,忽而天宮閃爍,浮於雲海的九重天振動不已。
二人幾步便到了宮門,眼見白玉欄杆旁已經圍了不少弟子。
師姐的思緒也被打亂,她看向擔心的小酒:“人間,又出事了。”
這樣的爆炸,在幾個月內已經發生了兩三起,小酒明裏暗裏問了師姐許多次,師姐都說天宮中的眾仙也是知之甚少。
連天宮都感應到的爆炸,絕對是非同小可,而後這爆炸竟然難尋出處。
這浩瀚星河中,竟有連神仙也不知道之事?若師姐說的是真的,那這就更顯離奇了。
小酒還站在宮門前,可惜也看不清什麼,凡間在厚實的雲層下,偶爾才能露出一點點的淡藍色,更何況她被禁足於此。
師姐推著她往裏去,還勸她:“人間自有人間的福氣,師妹就不要擔心那些旁人了。”
小酒不動聲色地輕輕拂開了師姐的手,獨自往裏走,她發現這事背後大有玄機。
偶爾能聽見門口路過的天君門人聊起其他煉劫的弟子至今未歸,那麼中斷天劫路的隻她一人。
師尊寧願讓自己放棄修成金仙的機會也不準自己繼續天劫路,這若是真的也太奇怪了。
回來後小酒一直求師姐放了自己,師姐也終是無動於衷,今日她定要師姐說真話。
“師姐可知,其他練劫的師兄妹怎麼樣了?”
師姐的手從小酒身上的度厄仙衣劃過:“這我哪裏能知,下凡練劫本就是無定數的,投生到哪個倒黴人家還不知道呢。”
小酒正是在等這句話呢:“那師尊是如何讓你找到我的?”
師姐忽然咽住一口氣,那日小酒一行人在雷池渡劫,她身手敏捷,那些雷本也是打不中她的。
是自己從紅羽雷靈處借來了雷公鑿,她用雷公鑿擊在自己的玉磬上發出了雷震這才打暈了小酒。
最終她沒有回答小酒這個問題:“原來師妹話裏一直藏著玄機。
總之我是斷不會放你出去,你就安心在這裏靜思己過,洗滌心靈才是。”
靜思己過?小酒回來已有月餘,師尊一麵也沒見過,自己是奉玉帝之命渡劫,何過之有?
軟的不行便隻能來硬的了,她一改態度質問起來:“將我帶回來又拘禁在此,究竟是師尊的意思,還是師姐你的意思?”
見小酒這態度,師姐轉身瞟了小酒一眼,語氣也是不善。
“我與師尊又有什麼不同,你隻要知道你不出這個門就不會為我天君宮帶來禍事便可。”
小酒心中抑鬱之氣漸濃:“若是我做錯了什麼,師姐提點便是,倒是這般叫我一個人琢磨,如何能想出法門來?”
師姐看著孤身站在大廳中的小酒,她身上的度厄仙衣薄如蟬翼,穿上它便如零露隨風。
她突然岔開話題:“我記得以前你是不多話的,師尊說你這性子正合適這度厄仙衣。
你知道那天師尊將這度厄仙衣送給你的時候,天君宮中有多少人羨慕嫉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