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製住了師姐,小酒立刻二指置於她的眉間,隻需她眉間一滴血,這禁製便會開了。
可眉心是精氣所在,小酒這樣強逼,師姐哪裏忍受的住,她向來帶著嗲的聲音此刻發出痛苦的呻吟,擾得小酒心煩意亂。
小酒催動內力,隻想快些將禁製打破。
而她越是這樣,師姐越是害怕放了她出去,可越掙紮捆仙繩反而勒得更緊些了。
師姐心中笑自己才是蠢鈍的那個,她咬著牙:“看來…是我小瞧了小師妹……”
小酒心中略有抱歉,可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解釋。
強硬地用內力催太慢,她已經等不及,隻見小酒原本掐訣的左手鬆開,兩指間多了一張符紙。
師姐跪坐在地上被那捆仙繩綁著,根本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一束金光射向自己。
金光符打在師姐頭頂,師姐慘叫一聲,宮門的禁製隨著這赤紅眉間血的出現立刻便消失了。
小酒著急離開,隻能為剛才的舉動對師姐道歉:“師妹之錯,不敢求師姐原諒,待一切結束,定負荊請罪。”
師姐此刻靠在一旁圓柱上冷笑一聲,一改千年來對她的和藹:“你有什麼不敢的?你是個什麼邪物,你當我不知道麼?”
這一句確實怔住了小酒,她停下已經邁開的腳步,回身呆呆望著師姐。
“師姐此話何解?”小酒實在驚訝,就算是與師姐有些誤會,也不至於胡言亂語。
師姐根本無力直起身,她動作大了些,一下倒了下去,現在隻能匍匐在地上。
“天宮中皆說你隻是過了仙藥殘渣上的仙氣,你便真以為能騙到所有人嗎?
師妹,我勸你就如同這千年來一般,乖乖在這裏等著,不要出去給天君宮闖出禍來!”
天宮中皆說,小酒是天君尊者煉藥時裝仙藥殘渣的一塊九重錦。
那日收藥時略微心急了些,殘渣還未熄滅,將那織錦燙出一個洞來。
剛才小酒用身世刺激師姐,此刻,師姐一樣要用這件事回敬於她。
她隻當是師姐在哄騙自己:“你將我藏在這裏,施法將我隱身,叫他人不得見我,又不準我麵見師尊。
現在竟還汙蔑我的身世,究竟是何意?”
師姐勉強支撐自己直起身,死死盯住小酒,情緒激動道:“關在這裏又如何?
我便是要關你到能將你用三昧真火焚化那日!”
“你……”小酒想起一事:“我在凡間時,一日突然降下一道真火,難道是你?”
這道神火就是師姐剛才詢問小酒的:“還道你在人間學了什麼不得了的本事變得那樣伶牙俐齒。
若是我要燒你,便拿那煉劫爐將你煉成綠沫子!”
“那日你也在?”小酒緩緩退後,撞到了翹頭案,剛才師姐丟下的那本書被這震動晃到了地上。
這時,翹頭案上多了一封淺雲勾勒、鵝黃淡墨的信箋。
她隻匆匆掃了一眼,便不敢再翻開這一篇素箋淺憶。
她能想象,那人伶俜風中寫信要與她割席斷交時,心中會是如何的生氣。
對她來說不過月餘,可對執筆人來說卻是一萬多個日夜,三十年的等待。
她舉起手中信箋急切道:“天上一天,人間一年,我不能再耽誤了。
至於其他事,至多半日,我一定回來與你說清楚。”
說完,小酒打開宮門,消失在了師姐的眼前。
師姐掙紮起身,望著空空如也的門外,著急也是無用了。
爆炸一事她隻說天宮眾仙也不知真相,卻沒告訴她,上仙們已探得一個奇怪的空間正在用爆炸的方式吞噬著這一切。
她這一去,今後或許再也回不到天君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