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驚豔。
錢瑟瑟在鍾離邪走了出去之後,也緊接著走了出來,心中如同五味瓶被打翻一般,驚恐有之,驚訝有之,喜悅卻也是有的。
“想不到你居然還在。”月光之下兩人對立,一個紅衣妖嬈,一個白衣出塵,久久對視。
“是啊,我還在啊。我不甘心啊,明明我才是熙兒幾百年來的愛人,可是為何熙兒最終會選擇了你。百年的感情卻抵不過你一年的寵溺,這讓我如何甘心?所以,我回來了。”蘇景看著麵前的鍾離邪,張狂卻帶了許多的哀傷,笑道。
看著錢瑟瑟徐徐而來的身影,麵上露出了一絲柔情,對著錢瑟瑟說道:“熙兒,你快過來,我們一起回狐族可好?我再也不幹涉你去看別的男子了。隻要你在我身邊可好?”
錢瑟瑟看著麵前帶著麵具的男子,微微張嘴,然而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她是錢瑟瑟,不是狐玉顏,即便是狐玉顏對他有著千言萬語要說,然而在錢瑟瑟的眼中蘇景不過是一個有著幾麵之緣的陌生人罷了。
久久不語,許多話終究化成了一聲歎息:“大長老,我不是狐玉顏,我是錢瑟瑟,狐玉顏早在兩年前便已經沒有了。”
“熙兒,我知道你中了忘塵所以忘記了我們以前的種種,但是你明明就是我的熙兒啊。”蘇景看著麵前的錢瑟瑟,有些不敢相信錢瑟瑟嘴中說出來的話語。
錢瑟瑟不再說話,其實便是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是錢瑟瑟還是狐玉顏,前世的種種分明還在眼前,但是他們卻說她是因為忘塵所以忘記了。
可是如果她是狐玉顏,為什麼明明服了忘塵,卻獨獨沒有忘記前世的種種?可是如果她不是狐玉顏為什麼看著蘇景受傷她會覺得心痛?難以遏製?
“鍾離邪,我聽聞你很厲害,不如我們一決勝負如何?若是我輸了就當是斷了我這一生的癡念可好?”蘇景取下了麵上的麵具,露出一張足以讓人為之瘋狂的臉。
鍾離邪看著月光之下妖嬈肆意卻麵帶哀傷的男子,沉浸了半響終於開口:“好。”
錢瑟瑟聽到了鍾離邪的應允,雙眼漸漸的睜大,看著鍾離邪麵上露出了堅決的反對之色:“美人師父,我不準你去,大長老是有著幾百年修為的人,你不過是短短的四十多年的修為如何與他比!”
鍾離邪笑著看著錢瑟瑟麵上露出擔心的神色,笑了笑,說道:“瑟瑟擔心是好事,但是這畢竟是一場關於男人之間的決鬥,為師自然是不能退縮。”
錢瑟瑟咬咬牙說道:“不行,我可不想自己才新嫁不過一年就要當寡婦。”
而後轉身對著蘇景說道:“對不起你的癡情的人是我,若是要報複你來找我吧。兩年前狐玉顏的性命,狐族大亂,身為狐族太女,本公主覺得有責任要與你算算。”
鍾離邪聞言,無奈的笑了笑,若是錢瑟瑟以這名義出戰,他倒是真的沒有幹涉的權力了,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一隻聰慧的小狐狸啊。
“是啊,這是我做的孽啊。可是熙兒……”蘇景想解釋,卻被錢瑟瑟打斷。
“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當作你犯下罪孽的借口,自然也沒有什麼借口可以洗清你犯下的罪孽。”錢瑟瑟抬頭看向蘇景,眼中無悲無喜,似乎連最後那一點的心疼都化作了虛無。
“你背叛狐族這是不爭的事實,你害得我魂飛魄散,隻餘下一魂一魄埋藏在這身體之內,直到如今才能現身,這都是你犯下的罪孽。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的愛,可是你的愛太過沉重了。為了滿足你得私欲,你可知道族人在那場動亂之中離去了多少?”月光之下,錢瑟瑟高貴的像是踏雲而來的仙子,月華給她度上了一層銀輝。她的目光清冷,仿若女版的鍾離邪。
鍾離邪聽著“錢瑟瑟”的說話,便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小妻子,而是真正的狐族公主狐玉顏。
“熙兒,熙兒……”蘇景聞言身體一震,目光漸漸的迷離,看著月光之下的狐玉顏,一滴清淚落了下來。
“熙兒,你終於肯來見我了是嗎?你原諒我了是嗎?”
“蘇景,感情染上了你自私的欲河蟹望便變得肮髒不堪,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去了。莫說我們之間隔著兩年前的那一場恩怨,便是你我如今也是陰陽相隔了。”
鍾離邪對兩人之間的前塵往事並不是很感興趣,於是轉過了身,看見自己帶來的十幾人現在瞪著雙眼一副看戲的模樣,歎了一口氣,揮了揮手,那原本瞪著雙眼的十幾人便齊齊的倒了下去。
“蘇景,我的時間不多了,我的靈力因為忘塵丹而消散,隻剩下一成,這一成的靈力支撐我到如今實屬不易,我借著最後的時間就是為了不讓你再錯下去。若是四百年前我知道你會變成如今的模樣,四百年前,我說什麼也不會將你帶到狐族皇宮裏麵。”狐玉顏看著月光下的妖嬈的男子,麵上留下一行清淚,即便是再失望,也改變不了她愛他的事實。不然也不會在得知他無救之時會忍不住心疼。
可是始終是錯了,再怎麼愛,這份愛情也已經染上了汙垢了啊。
“蘇景,我知道三年前你想要的不過是我一人,但是我因你而死,這也是事實。若是你還有悔過之心,此後便不要再為難瑟瑟姑娘與鍾離公子了。”狐玉顏似乎在交代遺言一般,又轉過身體對著站在身後不遠處的鍾離邪說道,“鍾離公子,麻煩你替我轉告瑟瑟姑娘,這身體給瑟瑟姑娘我自是無怨的,隻是我還有請求,此生我是無緣伺候父母終老,所以希望瑟瑟姑娘能替我照顧我父母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