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大廳中的眾人急忙站了起來,看到主治醫生出來,王京問道:
“醫生,陳曦現在怎麼樣了,沒有事吧?”
主治醫生看了看麵前的人,是王京,和顏悅色的說道:
“幸虧送來的早,如果不搶救即使可能就沒有命了,經過我們四個多小時的努力,基本上挽回了他的生命,至於能不能醒過來,就要靠他的意誌力了。畢竟後背那一刀不是小傷,將近二十厘米,足足縫了二十七針。”
王京感謝了醫生一番,連忙塞了一點錢給對方,看到醫生心滿意足的離開之後,眾人來到從手術室裏推出來的陳曦,麵色很蒼白。一身血跡的衣服,已經換成了潔白的病號服,安詳的躺在那裏,沒有聲音,直到推入病房,眾人人才離開的離開,守候的守候。
範檳檳自然而然的守候在陳曦的身旁。看著躺在沒有直覺的陳曦,回想起這些天兩人發生的種種事情,兩人接觸的時間並不長,眼前的男人也不是自己最為欣賞的,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吃飯時,沒有上層人士的優雅,名聲隻不過是一個小龍套,家庭隻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農村家庭,甚至不能說普普通通。
又回想起那不顧生命救自己時,堅定的眼神。幫助他成功的拿到角色時,真情流露的感激之情。脆弱時還能翹起嘴角,漏出微笑的豁達。
一切一切都是在潛移默化的吸引著範檳檳, 不過她卻一直不承認,隻把這個內心脆弱性格堅強的小男人,當做自己的弟弟看待。
而實際上自己對他的感情真的是這樣麼?
範檳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病床上的陳曦還是一絲聲音都沒有,坐在旁邊椅子上的範檳檳也沒有任何動作。
她有些迷茫的抬起頭,看了看昏睡的陳曦,做出了讓人驚訝的決定,範檳檳要確定這個事實,確定對眼前的這個男人的真實情感,沒等她有所動作,精致美麗的臉頰已經染上了嬌媚的酡紅。
可惜病房之中隻有這兩人,一個還是深度昏迷的病人,另一個是情竇初開的美女,不然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都會被範檳檳此時的美色變得欲罷不能。
似乎是確定的看了看陳曦沒有清醒的麵容,俯身微微撅起誘人的嘴唇,心裏猶如小鹿亂撞的她,顫抖的睫毛,訴說著她此時的心情並不安定,終於印在了陳曦有些幹涸的嘴唇上麵。
範檳檳慢慢的起身,看了陳曦一眼,已經轉為堅定的眼神,像是在告訴別人她的決定,轉身走出了房間。
而此時的陳曦,卻是一直在一個黑暗的世界,沒有陽光,沒有聲音,似乎連空氣都少的可憐,迷茫的雙眼看著四周的黑暗,嘴裏大聲的呼喊著,空間內發出一陣陣陰沉的回音,陳曦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走了不知多久,無法知道時間的流逝,無法感覺周圍景物的變化,一切都讓人心裏感覺到一股寂靜。使人恐慌直到發瘋的靜寂。
看著沒有盡頭的黑暗,陳曦氣喘籲籲的坐在了空間之中,能夠感覺到冰涼的感覺,從所坐的地麵傳來,這讓他的心裏一喜,沮喪的心情一掃而光,用手敲擊著冰涼了地麵,發出清脆的響聲,“咚咚咚”這天然的歌聲使陳曦聽的有些入迷,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陷入一個奇妙的世界。
沒有任何雜音,有的隻是敲擊聲音發出來的最原始的音樂。
就像一首催眠曲,讓陳曦的心從來沒有這麼經過,腦海中卻是在回憶著,從自己懂事開始,到最後流血暈倒的一刹那, 他似乎抓住了什麼,不過有感覺沒有抓住,而這個想要抓住的東西,對於自己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