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獸耳朵、尾巴頓時一起耷拉下來,漂亮的眼睛裏頓時布滿霧氣,很快凝結成水,含在眼眶裏,似落非落,可憐巴巴的看著秦釅,低鳴:“嗷嗚……嗷嗚……”
那模樣灰溜溜的,怎一個可憐了得?!
秦釅不為所動,眉梢微挑看著它,從儲物戒中掏出一條雪白的絲帕,將衣襟上某獸的口水擦幹淨,才淡淡道:“好了,別裝可憐了,不丟你行了吧?”
某獸眼眶中的淚水瞬間退去,消失的一幹二淨,嗖的一聲竄上秦釅的肩頭,兩隻小爪子攀住秦釅的脖子,毛茸茸的腦袋不停的蹭著她的臉頰,哼哼唧唧,極盡賣萌討好之能事。
在某獸看不見的角度,秦釅滿眼笑意,聲音卻清淡如初。
“一會兒雷劫結束,那靈物你隻準看不準動。”
某獸頓時僵住,也不哼唧了,圓圓的大眼睛盯住微涼近在咫尺的臉……
“這是對你的懲罰。”
微涼眼含淺笑,雲淡風輕。
“嗚嗚……”
某獸頓時蔫兒了,它這是……被某人黑了是吧?是吧?是吧?
某獸哀嚎一聲,眼巴巴看著那雷聲滾滾,閃電連連之地,小小的獸心裏都是委屈和扼腕……
“轟隆隆……轟隆隆……”
雷聲一次比一次劇烈,震得巨峰方圓數裏的大地都在顫抖,厚厚的烏雲中劈下的電龍也比之前粗了近兩倍,原先純粹的紫色變成了紫中帶黑。
雷劫已經持續了兩天兩夜,仍沒有一絲要停止的跡象,還在繼續……
一棵枝繁葉茂,樹冠龐大的度榕樹之下,碩大的佛陀光蓮懸浮在離地麵三尺的半空,蓮身徐徐旋轉著,每一片花瓣皆閃著灼灼光芒,形成一個泛著九色霞光的光罩,將一人一獸罩在裏麵。
秦釅盤坐在蓮花中央,雙目微垂,正在運功調息,準備為之後的“趁火打劫”做好充分準備。
而此刻,某獸則精神抖擻的人立在秦釅身邊,眼睛瞪大,緊盯著雷劫之處不錯眼,也在蓄勢待發。
時間慢慢流逝,轉眼便是黃昏時分,太陽西下,樹林裏光線晦暗。
酉末十分,驀地,“哢嚓”一聲撼天震地的雷聲響徹天地間,比這將近三天來,所有雷擊都要強烈數倍。
帶著莫測天威,席卷了巨峰,向其周圍方圓數裏的區域襲來,整個大地仿佛都在發抖,一顆顆參天大樹開始劇烈搖晃,綠葉下雨似的簌簌往下落。
隻是幾息的功夫,佛陀蓮花所撐起的防護罩便開始搖搖欲墜,表麵龜裂出條條蛛網般的裂紋,很快蔓延至整個護罩,本流幻溢彩的顏色也變得暗淡無光,整個護罩眼看就要報廢。
秦釅趕忙伸手為搖搖欲墜的護罩輸入本源之氣加固,有了靈氣供應,護罩重新煥發溢彩,裂紋也以極快的速度被修複。
她極目望向此刻已經漆黑如墨的烏雲,看著又一道堪比水桶一般的黑紫色閃電帶著天威呼嘯而下……
接著又是一道……第三道……第五道……第八道……
直至第九道天雷落下,烏雲中再沒有閃現凝聚出新的雷電,隨著雷聲漸落,大地再次恢複安寧,巨峰頂上漆黑如墨的烏雲,顏色開始緩緩變淡……
“就是現在!”
秦釅低喝一聲,心隨意動,催動腳下蓮花朝巨峰間的裂縫席卷而去。
某獸此時卻穿過蓮花光罩,小小的身體化作一條雪白的長線,拉出一條殘影,比之秦釅的速度盡是快出數倍,當先激射往裂縫。
一息工夫不到,當秦釅到了被雷劫劈的麵目全非的裂縫之間時,映入她眼簾的是,某獸一身白毛炸起,兩隻前爪狠狠摁住一個巴掌大,通身如羊脂玉般細膩光潔的小人兒。
小人兒正在竭力掙紮,嘴裏發出一聲聲尖利憤怒的嘶吼,一雙豆大的墨綠色眼瞳凶光四溢,狠狠盯住某獸。
秦釅疾步走過去,兩手快速掐訣,八枚由星辰砂為主原料煉製的陣珠便從她手中飛出,射向周圍不同方位。
當八枚陣珠分別以:“坎、離、兌、震、巽、乾、坤、艮”八位排列隱入地底的瞬間,四周濃霧四起,向兩峰之間的裂縫急速蔓延而去……
須臾後,以秦釅所在位置為中心,其周圍數千米的空間刻被濃霧彌漫。
當濃霧慢慢散去,此地便恢複了原狀,碎石遍地,千瘡百孔,一片焦黑,其間的人、獸皆失去了蹤跡,好似從未來過一般。
秦釅所布設的是一個三級“反五行幻影陣”。
此陣布設成功,激發後可以將陣內一切活物的氣息身形隱去,隔絕銀階以內修為的武者的窺探。
秦釅一向不擅長布陣,這是她僅會的幾種陣法之一。
這八枚陣珠,還是秦釅在為霸王收集材料煉製藥劑時,一時意動才買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