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釅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慢條斯理的開始細數:“釀製此酒一壇,需千年以上年份的靈果三十九種,五百分之上的輔藥八十一種,萬年靈乳九滴,三千年玄冰花九朵。”
“額……”嚴晟啞口無言,他顫巍巍的衝秦釅伸出兩根手指:“給我兩壇。”
秦釅笑著點頭,意念微動,從識海空間取出兩壇靈酒,放在麵前的長幾上,曼聲道:“銀貨兩訖。”
嚴晟肉疼不已的從乾坤戒中取出兩張墨晶卡,上前兩步遞給秦釅,抱怨道:“咱們也算相識一場,你總要給我優惠一些吧?”
“好,送你四枚益神果。”秦釅接過兩張墨晶卡,將其收入儲物戒中後,從裏麵取出一個玉盒遞給嚴晟。
嚴晟雖不知道益神果的具體功效,但聽名字也知道對識海有益。再說這丫頭拿出來的東西,就沒有一樣不好的。得了這四枚靈果補償,總算在大出血後,勉強讓自己好受了一些。
將長幾上的兩壇幾乎讓他傾家蕩產,才換來的靈酒收入乾坤戒,嚴晟轉身離開,去執行自家君上交代的任務。
說白了,根本不用提前安排,君上就可以讓那丫頭輕易脫身離開。
眾所周知,皓月閣是夜刺旗下的產業,權重的地盤,可權重是君上的下屬,隻是不被外人所知。
君上故意將自己支開,到底是何居心,當他不知道麼,還不是為了能跟那丫頭獨處?!
剛才他就看出來了,君上分明是被那小丫頭迷住了,於是他這個下屬兼兄弟就得乖乖靠邊站了。
哎……
漆黑一片的園子裏,嚴晟邊走邊在腦中碎碎念,表達自己心中無以倫比的怨念。
時間悄無聲息的流淌而過,夜色深沉,已是寅時正。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中,歸元大陣所形成的巨大結界,散發著灼目的光輝,像一個巨大的穹蓋,將占地近十頃的皓月閣籠罩在內。
閔家、段家、詩家,跟隨閔斐三人來到無限城的所有隨行人緣齊聚皓月閣,經過地毯式的搜索無果,凶手就好似憑空消失一般。
此時,皓月閣大堂內。
一襲月色襦衫的權重高居上位,平日的溫潤儒雅,平和內斂,如今早已當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麵色清冷,氣勢淩厲,鋒芒盡顯。
三家的護衛統領麵色陰沉,依次坐在堂下。
居於左側第一位的是閔家護衛統領於強。
緊挨著他而坐的是段家護衛統領崔駱,三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勁瘦,麵相和善。
詩家護衛統領肖淵是一個滿臉絡腮胡,膀大腰圓,甚是魁梧的漢子,居於左側次位。
三人的作為排序,也代表著其主家地位如何。
整個大堂中氣氛凝滯,仿佛空氣都帶著讓人窒息的沉重。
權重麵色不善的看著三人,冷聲道:“三位統領,我權某買三位主家的麵子,全力配合,得罪了所有客人,讓你們搜查。如今搜也搜過了,結果證實那刺客並沒有潛藏在我皓月閣中,不知那歸元大陣何時能撤?”
崔駱衝權重拱了拱手,語氣慈和道:“閣下稍安勿躁。事發之時,於強賢弟應變及時,一盞茶時間不到,陣法已經布設完成,我等也帶人及時趕到,將結界外看住,根本沒有給凶手逃出去的時間。
雖然已經搜查過一次,但皓月閣占地頗廣,後園更是峰巒疊嶂,古樹森森,幽篁成片,若是有人存心隱身其間,定然短時間內難覓其蹤。還請閣下再容我等仔細清查幾次,若是再無結果,自會將陣法撤除。”
權重不為所動,唰的一聲打開手中折扇,麵無表情道:“權某是生意人,利字當頭,皓月閣一日無法開門迎客,便是一筆不小的損失。敢問三位,這損失何人來賠?”
三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為難。
這裏是無限城,是罪惡之城,古修界一個特殊的存在,這裏惡貫滿盈,殺人不眨眼的凶人比比皆是。
即使他們的主家乃世家大族底蘊深厚,可以讓權重買三個家族的麵子,但並不代表他就怕了他們。
若是真的發生衝突,無限城中的所有勢力,一定會結合起來一致對外,鬥個不是族滅,便是城亡。
這並不是假設,而是有先例可循。
以皓月閣的財源滾滾,恐怕隻是耽誤一日,所損失的靈晶幣,對他們三人而言就是天文數字。
但是,他們必須將凶手拿住,有何臉麵會林瀾城,如何向家主交代?
三人狠了狠心,終於咬牙做了決定。
於強衝權重抱拳一禮,麵色慎重道:“還請閣下再寬限一日,一日之後沒有結果,我等便撤出皓月閣,這一日的損失,也會如數賠償。”
權重終於露出了到來後的第一抹笑容,恢複了往昔的溫潤儒雅,他抱拳回禮道:“既然如此,權某自是無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