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繁華如三千年前的京城一般的城南路,這會卻是出奇的一片安靜。整個大街上,暖陽如火一樣照了下來。整個空氣,都仿佛凝固了起來。
跪在寶馬車前,不停的叩頭,淒涼的叫喚。看起來,像是一隻中了箭的鳥一樣,悲鳴之聲讓街道上的遊人都是側過頭去,不忍看了下去。
誰都無法把此刻蓬頭蓋麵跪在馬路上的女人,和街道側那一間福瑞祥珠寶店聯想起來。
堂堂一代大商賈蘭姨,卻是如此的向著車中的人求饒。所有人,屏氣凝神,一個個連呼吸都是不敢大口的呼一口。
即使依舊不知道車中的人是誰,到底是哪個達官貴人。但是,看到蘭姨那淒涼的下場。所有人,都是明白,那車中之人絕對是一個實打實的大人物,絕對是一個惹不起的大人物。起碼,比福瑞祥珠寶店的老板娘蘭姨難惹,比江海城市規劃局的局長陸海洋難惹。
這種大人物,他們自己明白,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就在眾人對於車中人有所期待的時候,車裏終於懶洋洋的響起了一道聲音:“起來吧,我不希望聽到女人哭。”
聲音簡潔,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仿佛,是在對著空氣說話一般。
蘭姨微微一愣,眼睛裏閃爍出激動的淚光。看到車中的陸凡肯理一理自己,她心裏頓時生出了一分希望。不過,依舊不肯起身,隻是把頭緊緊的貼在了地麵,不敢做聲。
“再不起來的話,那麼你那間珠寶店真的就開不下去了。”
車子裏,又是響起了一道聲音。似乎,還帶上了幾分不耐煩的意味。蘭姨一聽,頓時驚嚇的馬上從地上站了起來。
“別人說,胸大無腦。我看你,沒胸沒腦的。”車子裏的陸凡,譏誚的笑了笑,開口冷冷的道:“以後,別擺出你那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這個世界上,還多很多人壓根是你惹不起的。從今往後,給我老老實實在這裏賣珠寶。女人麼,還是本分點好。”
聽到陸凡的教訓,這蘭姨卻是不怒反而輕輕笑了笑。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終於得到了父母親的原諒一般。整整的站在了車門外,不安的搓動起那滿是血跡的雙手。聽到陸凡這句話,蘭姨心裏那高懸的巨石終於落了下來。
“好了,陸局開車吧。”車裏,陸凡看這件事情解決完畢,衝著陸海洋開口吩咐了起來。
陸海洋楞了愣神,而後迅速鑽入了車中。哐當一聲,關閉了駕駛室的車門。發動了車子,風馳電掣的消失在這一條繁華的城南路。
城南路上,所有人麵麵相覷,盯著那遠去的寶馬車良久。那站在路中央的蘭姨,用滿是血跡的右手理了理自己淩亂的青絲,而後卻是憨憨的笑了笑。
“他到底是誰?”圍觀的眾人,隨即開始低聲細語攀談了起來。
“真不知道,這江海什麼時候出了這樣一個大人物。真是威武,我要是能和車裏的那人一樣威風,做鬼都願意。”另一個人雙眼放著精光,做著白日夢。
“你還是算了吧,那人是誰你們真不知道嗎?”第三個人一臉神氣的樣子,開口吊著眾人的胃口。
“難道你知道?”馬上,傳來了一陣默契的詢問聲。
“我當然知道,我哥哥可是在市政府開車。”這個人滿臉精光,捋了捋下巴的一小撮胡須,開口得意洋洋的道:“那人就是陸凡,方家的女婿,張老書記看重的年輕人。據說,堂堂江海四大少的宋少,在這人手裏吃了不少虧。如今這江海,無論是商界政界,還是道上的,誰都必須賣他幾分薄麵。可以說,這人就是如今江海最炙手可熱的紅人。你看,剛剛那陸局長,不像個老鼠一樣顫顫驚驚站在一旁……”
聽到此人的講解,眾人臉上一個露出了幾分懼色。終於明白,堂堂福瑞祥的女老板,為何會跪在大街上求饒。
……
陸凡坐在陸局長的車裏,微微閉著眼睛,開始思慮起來。市中心城南路的那一間老店鋪,到底可以做點什麼好?
不知不覺,寶馬車停在了一棟小別墅前的停車場裏。陸局長熄滅了車子,開口禮貌的衝著陸凡提醒道:“李先生,到了。”
“哦。”陸凡眨了眨眼睛,懶懶的應了一聲。
隨即,兩人下了車。陸局長熱情的把陸凡帶進了這一間別墅裏,別墅裝飾的中規中矩。格局看起來,比較緊湊。難得的大廳牆壁之上,掛著的幾幅字畫,給整個房間增添了幾分寧靜悠遠的味道。
陸局長親自端來了瓜果點心,衝著陸凡一笑道:“我請來了夜江海的大廚,這會正在準備。李先生,您在這裏稍微坐一會,等一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