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一月玫瑰那一張黝黑的臉上,像是一灘死水一般,不起絲毫波瀾:“天下萬物,殊途同歸。追究本質,終究逃不過萬法同源。做人做事,向來都一般。這個世界上,人隻有精打細算,才是能活的逍遙自在一點。”
“可是,我不是你的客人。”陸凡對於一月玫瑰那一番感歎,一點兒都不感冒,開口懶洋洋的道:“隻是,你知道我這次來,是做什麼的嗎?”
“做什麼都不重要。”一月玫瑰冷冷的看著陸凡,開口囂張的道:“關鍵在這玫瑰淵,你什麼都做不了。隻有我們黑玫瑰,才能主宰這一塊玫瑰淵。”
正當兩人像是老朋友一樣,在商榷的時候。鄒陽那一張臉早已經變得焦黑一片,開口狼嚎一般的叫道:“黑玫瑰,你不能這樣做。做生意,要有生意人的樣子。即使陸凡價值再高,我願意加碼買下他那一顆人頭。三千萬,我可以湊出來。”
俗話說,狗急亂跳牆。這個時候,鄒陽就是那一隻跳牆的狗。
鄒陽陡然一下子把籌碼加到三千萬,可謂是下了血本。不過,依他鄒家少爺的身份,還有宋紹倫的默默支持,這點錢他還是拿的出來的。
“三千萬,果然是做豬肉生意的。”一月玫瑰終於是冷笑了一聲,開口一字一頓的道:“在商人的眼中,適當的時候投資比眼前的利益更為重要。你這種賣肉的,永遠隻知道注水的肉或許更賺錢,但那是必定要流失顧客的。”
一句話,直接是把鄒陽打入了萬劫不複之中。
陸凡微微笑了笑,開口讚賞道:“天下,果然女人最可怕。你這可是精打細算,讓我都感受到了一番恐懼。”
“是嗎?”一月玫瑰沒有征求陸凡的肯定答複,反而是仰起頭看了看牆角處的柳晴和小鄧,開口詢問道:“他們兩人,你留下一個。剩下的那一個,你去把他殺了。”
似乎,一月玫瑰已經咬定陸凡必定會同意做他們的客卿長老。這會兒,已經開始命令陸凡做起事情來。
陸凡對於一月玫瑰的命令,沒有正麵回答。反而是揚起眉毛,站在原地沉思了起來。
一月玫瑰沒有催促陸凡,反而是看了看窗外的夜色。這會,雨已經停了下來。窗外的夜色,靜悄悄一片,偶爾傳來一陣鳥鳴之聲,還有蛐蛐的叫聲。
“夜了,不早了。”一月玫瑰暗暗地感歎了一句,而後看了看那地上的鄒陽懶懶道:“他我就幫你解決掉,時候不早了,他該上路了。”
“不要,黑玫瑰你不能這樣。”
鄒陽嚇得臉色蒼白如紙,一雙腿子打顫打的直搖擺。一瞬間害怕起來,後悔這一次貿然來到了這玫瑰淵。
費勁千辛萬苦,托朋友拖親人,最終找到了黑玫瑰殺手集團。為了確保萬一,缺了親眼目睹陸凡的下場。她不遠千裏,跋山涉水,來到這美麗如畫的玫瑰淵。本以為,他可以在這裏看到陸凡人頭落地,一解心頭大恨。但是,最終他卻是要命葬在這如詩如畫的玫瑰淵,葬在這多情的雨夜裏。
一月玫瑰自始自終都沒有拿正眼瞧一瞧這鄒陽,似乎她懶得搭理一個賣豬肉的。直接是招了招手,而後微微後仰,靠在了那椅背之上。
馬上,一個女子徐徐靠近。嘩啦一聲,從袖中甩出一把雪亮的匕首。
寒光閃現,鄒陽終於嚐到了死亡的味道。整個人,再沒有強硬哀嚎。腿一軟,在這關鍵的時候,他竟然是害怕的尿褲子了。
所謂急中生智,這一刻的鄒陽絕望的看了一眼陸凡。而後,終於向著房中的陸凡,開口大喊道:“陸凡,李大哥,李大爺。你是我的親大哥,你是我的親爸,你是我的親大爺。求求你,救救我。是我癡人說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念在我們同在江海,同在一張桌子上吃過飯,我求求你,救救我好嗎?”
房間之中,這一刻有且僅有陸凡能夠支持鄒陽。
鄒陽放下了身段,放下了一切恩怨。在死亡的麵前,喊爹喊爺爺的隻求陸凡救他一命。一直以來,鄒陽都看不起陸凡,都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審視陸凡。但是,在死亡威脅的時候,他忽然一瞬間明白過來,自己從一開始就不是陸凡的對手。
陸凡轉過頭,看著那可憐兮兮的鄒陽,忽然是仰頭說道:“那你跪下來向我磕三個響頭,喊我三聲親爺爺,我就放過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