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這五個字,但是和尋常蕭超然說起來,語氣已經截然不同。這五個字,蕭超然說的相當用勁。不知道是說我回到家族了,還是昔日那一個意氣風發的蕭超然回來了?
老爺子蕭水寒看了過去,然後目光炯炯有神打量了一眼。最後,開口問道:“昨晚在醉月茶社聽說遭遇襲擊了?”
“是的。”蕭超然很是幹脆的點了點頭,瀟灑自如的道:“不過是一些下毛賊,宰了就是。本來昨晚上可以回來,看雨太大。我想,野外看秋雨,別有一番意境。所以,導致回來遲了。”
蕭超然說起這些話的時候,眼睛都是不眨一下。但是,大廳之中所有人都不會輕易相信。昨晚上一地二樓那些漫天紛飛的飛刀,醉月茶社一樓的茶客都是見識過了。在那種情況下,逃生下來。絕對不會輕鬆,哪裏會有蕭超然說的這麼輕鬆。
“超然,聽說是昨晚上洪門的飛刀堂親自出馬了。並且,副幫主席慕雲親自出馬了。”老爺子蕭水寒這個時候,聲音大如洪鍾。
雖然已老,但是他依舊是整個蕭家的家主。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他已經通過一些關係打聽到了一些眉目。
蕭超然聽到老爺子的問話之後,竟然端起了麵前的碧螺春,輕輕吹了吹茶末。氣定神閑,並沒有著急回答。
但是,蕭辰飛一下子著急,開口訓斥道:“超然,怎麼回事,父親問你話,你還喝什麼茶?我們可是在這裏等了一夜,你這是什麼態度?”
蕭超然進屋之後,自始至終都是未曾看過一眼自己幾個哥哥。他在眼中,已經不存在這些人了。這個時候,心裏惴惴不安著急的蕭辰飛,率先向著蕭超然發難了起來。
蕭超然一聽這話,當即把手中捧著那一個茶杯。砰的一下,扔在了地上。
茶水四濺,瓷片散落一地。
蕭超然仰起頭來,冷眼看著自己大哥蕭辰飛。終於,開始借機發難了起來:“大哥,難不成現在這個家你已經開始做主了嗎?父親問我話,我喝杯茶先壓壓驚怎麼著不行是嗎?父親都沒有發話責備,你已經開始擺譜來了。這個家,現在是父親大人做主。以後,是我做主。你先要明白明白,你自己的位置。現在,你給我聽著就好,沒有你說話的份。”
整個大廳仿佛一下子安靜了起來,所有人都是愣了。包括坐在上位的老爺子,蕭水寒同樣是一怔。似乎,是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那一雙渾濁的眸子裏,精光四射。縮在袖子裏的手,一下子握得緊緊的。
當然,同樣瞠目結舌呆滯下來還有蕭超然的三個哥哥。
蕭超然自從丟失孩子以後,行屍走肉一樣。所有的心思,都是花費在尋找兒子身上。對於家族的決議,以及家族的所有事情,都是愛理不理。向來,脾氣溫和,對自己這幾個哥哥處處退讓。但是,現在這蕭超然剛剛回來了,還不到幾分鍾就開始發飆了起來。
對於這李氏家族這些核心人物來說,似乎都已經忘記了蕭超然上一次發火是在多少年前。
蕭辰飛臉色一下子漲的通紅,然後整個人氣的咬牙切齒反複的說道:“你,你,你……”
而蕭超然已經壓根都不看向自己的大哥,而是仰起頭來,開口鏗鏘有力的道:“我,回來了。“
同樣是這五個字,同樣是一字一頓,鏗鏘有力。但是,這個時候,這句話這些人聽在耳中,已經大不相同。
一個個眼前都是浮現了多年前,那一個誌比天高熱血沸騰一身是膽的少年。那時候,家族在他的帶領下,蒸蒸日上。
同樣,因為他過於出色的表現,導致了洪門的注意,導致了他一生災難的開始。
老爺子蕭水寒這個時候長吸一口氣,聲音有些發顫的道:“回來了就好。”
隨即,蕭超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開口熱血沸騰的道:“昨晚洪門是出動了飛刀堂,出動了洪門副幫主天機閣長老席慕雲。但是,全部一個個都被我冒雨宰了。這些雜碎,宰殺起來輕而易舉。雨中殺人,人頭紛飛,血雨落地。痛快,痛快,好多年沒有這麼痛快了。”
最後,蕭超然朗聲而道:“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