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這一次，陸凡嘴角湧現出來的笑容，是那麼的酸澀。
項莊卻是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道：“當年，我師傅教我的是劍。”
陸凡一陣疑惑，不解的看向了項莊。對於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顯然是不懂其意。
而項莊似乎是陷入了唏噓感歎之中，開口喃喃而道：“因為，我師傅聽雨柔知道。無論是冰封三千裏，還是烈火照四方。要想修煉到大成圓滿境界，所要忍受的苦楚都是常人難以想象的。隻有劍最簡單，最單純。”
聽到項莊這句話，陸凡終於明白了過來。難怪，當年項莊最開始練得是劍，而是聽雨柔對於項莊的一種無聲的愛護。練劍雖然苦一點，但是絕對沒有毒門這兩門神功，修煉起來所需要忍受寒熱交替的煎熬。
“可是，我後來我自己選擇了進入這萬毒之地，修煉萬毒真經。”項莊咧嘴一笑，臉上湧現出一片瘋狂之色：“毒門上下幾百年，從未從人練成的萬毒真經，我同樣達到了圓滿的境界。”
從小練劍的項莊，像是劍客一樣清高孤傲。但是，最終為了師門，選擇了最難練的萬毒真經，忍受了這個世界上最難以忍受的苦難和折磨。
這種巨大的反差，可以看出來項莊這個人心底的巨大變化。同樣，項莊把這三門功夫全部修煉到了圓滿的境界，同樣可以看出來項莊這個人的堅持是多麼牢不可破！
不知不覺，這一隻雞終於烤好。
項莊不再敘述往事，把這最後一隻野雞一分為二。遞給了陸凡半隻，自己啃了半隻，咬了一口雞肉，喝了一大口毒酒。
最後，眸子裏寒芒逼人，看著陸凡冷冷的問道：“我這最後一個問題就是，你愛蕭家嗎？”
陸凡微微一陣錯愕，沒有料到，項莊最後一個問題竟然是這樣的。愣了愣神之後，點了點頭，開口簡截了當氣勢如虹的喝道：“愛。”
“那就好。”
項莊哈哈一陣大笑，然後把那一隻雞全部往自己嘴裏塞。這一次，項莊吃的很是狼狽，沒有吐骨頭。半隻雞，就這樣被項莊咬的咯吱作響。喉結一陣慫恿，半隻雞快速被倒入了肚中。也不知道，那隻雞有沒有咬碎。
然後，項莊仰起頭來，把最後一葫蘆毒酒全部倒入了嘴裏。咕隆咕隆，項莊像是一個多年未曾喝過水的漢子，喝得那叫做一個凶猛。甚至，有些毒酒都是已經溢出來，在他臉上一點一點擴展開來。他都是渾然不在意，隻是一個勁的猛喝。
陸凡看著項莊這一副樣子，瞬間知道接下來恐怕就要動真章了。吃雞喝酒的日子，一切都是不複存在。當即，學著項莊的樣子，把半隻雞全部往自己的嘴裏塞。然後，大口咀嚼，大口吞咽，大口喝酒……
就這樣幹掉了最後一隻雞，最後兩葫蘆酒。
篝火依舊燃燒得劈裏啪啦作響，火光在夜色之中跳躍。
項莊看著陸凡，微微一笑，朗聲而道：“既然你愛蕭家，那麼我就要覆滅了蕭家。我不對女人下手，這是我的原則。所以，我以後會一步步蠶食覆滅蕭家。就像你當年，覆滅了毒門一樣。你拿走了我最心愛的東西，我同樣要拿走你最心愛的東西。”
冷冷一席話，讓陸凡全身之間冷氣彌漫。一瞬間，殺氣一湧而出。冷眼看向項莊，大聲喝道：“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項莊哈哈一陣大笑，開口不屑的道：“現在，我要殺了你，就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你還是當年的陸凡，可是我已經不是當年的項莊。我神功大成，而你的九龍真經，依舊停滯不前。並且，這萬毒之地的一舉一動，我都是了如指掌。這兒，可沒有你師父。”
短短一席話，讓陸凡心中的絕望一點一點擴展開來。
不過，陸凡隻是短暫被項莊的氣勢所鎮壓之後。整個人，瞬間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先下手為強，特別是麵對這種強敵。陸凡沒有了以往的淡定從容，選擇了主動出擊。
黑夜之中的陸凡，麵目冷峻。像是夜色之中的一個幽靈一般，瞬間奔襲而至項莊身旁。九龍真氣氣灌陸凡的雙臂，雙臂瞬間變得更加粗壯了起來。
像是憑空變粗了一圈而已。
轟。
陸凡瞬間出手，一記直拳。像是黑夜之中，一道閃電一樣，迅捷的向著項莊的前胸襲來。
拳影閃動，在項莊的前胸慢慢的變大了起來。像是一塊巨石一樣，滾滾而來，無可抵抗。拳風刮得項莊身前的那一團篝火，都是劇烈的搖晃了起來。仿佛，隨時之間都可能熄滅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