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西湖,三十有六,惟揚州的西湖,以其清秀婉麗的風姿獨異諸湖,占得一個恰如其分的瘦字。
窈窕曲折的湖道,串以長堤春柳、荷蒲薰風、四橋煙雨、徐園、小金山、吹台、水雲勝概、五亭橋、白塔晴雲、二十四橋景區,石壁流淙、春流畫舫、萬鬆疊翠等景點,儼然一幅天然而成的國畫長卷。如今,瘦西湖的景點經多年修建,變得格外嫵媚多姿。蕩舟湖上,沿岸美景紛至遝來,讓人應接不暇,心迷神馳。
SH的大雪初化,揚州瘦西湖的釣魚台落雪紛紛。而在這大雪之中,蕭辰飛穿著一身軍大衣,像是石雕一樣坐在亭子裏,手中握著一根竹竿。
在這大冬天落雪飄飛的季節,蕭辰飛竟然有著閑庭雅致在這閑釣。大有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的詩情畫意。
亭子外,大雪已經落了一層又一層。幽靜的小道上,被大雪溫柔的覆蓋,一片寂靜。
瘦西湖遠近聞名,這釣魚台更是一大景區。隻是這寒冬,這落雪季節,遊客終究還是不見蹤跡。
如今,從這一條幽靜的小道,蕭超然和陸凡一前一後。踩著鬆軟的積雪,走入了這湖中的涼亭。
“噓……”蕭辰飛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開口低聲對著走過來的兩人說道。
陸凡和蕭超然一陣苦笑,站在這亭子裏。寒風凜冽吹進來,凍的兩人臉色一陣通紅。不敢做聲,打擾了蕭辰飛的雅興。
不過,蕭辰飛已經在這坐了一個下午。良久良久,魚竿都是未曾動一下。
就這般又是慢慢等了很久很久之後,蕭辰飛終於開始慢慢收杆。然後,漫不經心的道:“四弟,今日來找我有何事?”
蕭超然戲謔的打趣道:“大哥,你這大冬天來釣什麼魚?釣魚還是春花三月來得好。還有,你這釣魚為什麼不帶個魚簍?”
蕭辰飛不以為然的收起了魚竿,然後衝著蕭超然一笑道:“四弟,你看我魚線上可有魚鉤?”
蕭超然和陸凡順著長長的魚線看了下去,下麵竟然什麼都沒有。俗話說,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你這魚鉤都沒有,魚兒都是想上鉤都是沒辦法。
“這,這……”蕭超然搖了搖頭,咂舌道。
蕭辰飛對於蕭超然和陸凡這麼愕然的樣子,絲毫不以為意,開口解釋道:“我這釣魚,釣的不是魚。而是釣的是心,我想把往日那一顆功名利祿的心釣出來。然後,放在這瘦西湖裏過一遍水。最後,撈上來才是我的本心了。”
蕭超然和陸凡望著滿天紛紛揚揚飄落的大雪,還有那長長魚線下空無一物。似乎,在這漫天風雪之中,抓住了一點兒什麼東西。
“算了,這些事情不說也罷。我現在在這瘦西湖修身養性,終於是活得明白了一些。”蕭辰飛歎了一口氣,然後目光看向了陸凡,微微一笑道:“這是我的侄子嗎?超然,當初我就發現,這孩子像你。”
蕭超然像是多年之前,被自己大哥庇護的孩子。迅速拉了拉陸凡,開口叮囑道:“快叫大伯。”
蕭辰飛卻是哈哈一陣大笑,開口道:“別叫,別叫。孩子,這世上沒有我這麼做大伯的。我蕭辰飛是一個罪人,不配當你大伯。”
頓了頓,蕭辰飛向蕭超然問道:“對了,超然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一來,是想來看一看大哥。二來,的確,是有些事情想來聽聽大哥的意見。”蕭超然歎了一口氣,把二哥蕭默宇的事情微微道來。
陸凡走在涼亭邊,靜靜的看著這一湖湖水。終究明白,這一次父親要來揚州一趟,所為何事。對於父親兄弟之間的情誼,陸凡不方便插手。幹脆在這湖上,看落雪一片片飄落……
說完了這件事情之後,蕭超然臉色一陣凝重。
反而,蕭辰飛臉色鎮定,隻是輕輕一笑道:“看來,默宇這孩子,終究還是看不透。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當初,我們幾兄弟之中,就屬他目的性最強。”
“父親的意思,是讓我對蕭默宇斬盡殺絕。”蕭超然沒有隱瞞,開口直接問道:“大哥,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這一次,蕭辰飛沒有說話。隻是坐在這涼亭之中,看瘦西湖上風雪飄揚。
“超然,你知道這兒為什麼叫做釣魚台嗎?”蕭辰飛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開口問起了一個毫不相關的事情。
“不知道。”蕭超然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