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的手臂,穿過這密密麻麻的開山刀,瞬間奔襲而至夜東流麵前。
變拳為爪,出手迅捷如電,快如奔雷,一把就掐住了夜東流的喉嚨。
“告訴你,即使拋棄所有的一切後台背景。我陸凡就單槍匹馬站在你這兒,你同樣是無法奈何我。相反,我殺你和宰雞屠狗一樣輕而易舉。想要動我,夜東流,憑你也配?”
陸凡一把掐住了夜東流的咽喉,開口冷聲喝道。
剛剛還暴動的三千黑袍,這一瞬間全部住手,鴉雀無聲站定在了原地。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快,快的簡直就是在電光石火之間,讓人防不勝防。隻是那麼一刹那,夜東流已經被陸凡掐住咽喉動彈不得。
夜東流整個人臉色一陣煞白,額頭之上終於冒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
這麼多年,夜東流出生入死,刀山血海之中都是不會皺一下眉頭。剛硬的性格,讓他像是一個鋼鐵巨人一樣,帶領著三千黑袍一步步走向了輝煌。
他不怕死,但是這一瞬間感受到了陸凡手指之間傳來的冰涼,還有陸凡那冷颼颼的一席話。讓他整個人,從心靈深處都是戰栗了起來。
全身上下,很不爭氣的搖擺了起來。
夜風陣陣,整座陰陽公園之中都是有了幾分深冬涼意。夜流觴的墓碑前,黑白照片無聲看著這一切。
三千黑袍,站在這夜色中。像是石雕一樣,一動不動。
方圓百米,安靜的可怕。
夜色,漆黑如墨。
陸凡冷眼掃向麵前密密麻麻的三千黑袍,然後目光如刀看向了夜東流,開口冷聲喝問道:“夜東流,現在清楚明白你告訴我,你還想動我嗎?”
夜東流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後終於搖了搖頭,苦澀的道:“壓根,我都動不了你。”
聽到了夜東流的妥協,陸凡終於鬆開了手。
夜東流大口的喘著幾大口粗氣,臉色微微恢複了一下正常。然後,才是抬頭看向了陸凡。
這個時候,夜東流的臉上全部都是敬畏和忌憚。
“蕭先生,看來是東流唐突了。”夜東流看著陸凡,開口徐徐說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願,放過這些跟隨我多年的兄弟。”
夜東流整個人一刹那失去了所有的銳氣,雙手無力的垂落下來,頹廢的道。
這席話一落定下來,陸凡還不待說話。但是這陰陽公園之中三千黑袍全部齊刷刷撲通撲通跪倒成了一片,齊聲高喊道:“誓死追隨老大。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這些聲音雄渾有力,異常的悲壯。回蕩在這陰陽公園之中,經久不息。
而夜東流整個人眼眶之中淚水一點一點湧了出來,開口喃喃的道:“好兄弟,好兄弟。”
夜東流做到了京城黑幫老大,統管了全國最大的地下勢力。並不是碌碌無為之才,他悍不畏死。整個人義氣幹雲,對待手下兄弟都是如同親生兄弟一般。
早些年多少次血拚,他永遠都是衝在最前麵。挨的刀最多,留的血最多。像是銅牆鐵壁一樣,為自己的兄弟遮風擋雨。
這麼多年以來,他手下兄弟無數,對他都是敬畏而且愛戴。特別是這核心的三千黑袍,每一個都是和夜東流有著過命的交情。
這一瞬間,夜東流這些兄弟情,感天動地。
有多少人口口聲聲說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是又有多少人在大難來時各自飛?
現在,這夜東流和手底下三千兄弟,真正詮釋了什麼是兄弟情動天下?什麼是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陸凡看著這一切,忽然為之一陣動容。全身一震,目光之中透出了一股欽佩之意。
“我不殺你。”陸凡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開口低聲的道。
夜東流一怔,開口喃喃的問道:“不殺我?”
按照道上規矩,今天夜東流是最先起了殺心。並且,一開始咄咄逼人,霸道張狂。陸凡完全有理由,殺了他。
“對。”陸凡點了點頭,開口輕聲而道:“其實,你也是一個可憐的男人。做的一切,其實主要還是因為夜小姐的原因。我可以理解,所以我打算放你一馬。再說,難道你不想替夜小姐報仇雪恨嗎?你死了,夜小姐受到的恥辱,被葉流雲折磨而死。這筆深仇大恨,誰去報?”
陸凡的冷聲喝問,終於是醍醐灌頂,一瞬間讓夜東流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