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凡凝神細聽，開口道：“喜聞樂見。”
夜東流嘴角之上勾勒出一絲笑意，開口慢吞吞的道：“我說過，我對於京城的地形了如指掌。經過了舊時代的八國聯軍進京，這遠山之下正好有著一條密道可以通上去。我很輕易的就是根據小道上去了，挖了葉流雲的屍體，帶了下來。”
“呃……”陸凡微微一怔，生硬的笑了笑。
本來，還以為有過一個多麼曲折的過程。但是，現在看來，壓根就是相當容易，容易的讓人都是匪夷所思。
“不過。”夜東流話題一轉，開口說道：“這遠山山下的那一條密道，少有人知道。我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恰好我的祖先參與了這一地道的挖掘，所以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還好，那一條密道，還沒有被摧毀。”
聽過了這個解釋，陸凡終於釋然了。
難道，葉氏集團重兵把守，最後讓夜東流鑽了孔子。
包廂之中，陸凡喝著熱茶。燈光照下來，夜東流一時難於忍住嘴癮，給自己點燃了一支香煙。嫋嫋細煙，升騰而起。
陸凡放下茶杯，語氣一瞬間變得沉重了起來：“這些日子以來，恐怕你是損兵折將，損失慘重。具體什麼情況，你和我透透底。”
夜東流臉色一陣陰沉，聲音之中透出了幾分難舍：“昔日跟隨我的一群兄弟，這些日子以來都是相繼離開。我的三千黑袍兄弟，損失了一半。”
陸凡一陣沉默，想起了昔日蝴蝶公墓的時候，三千黑袍兄弟聲勢浩大。那場麵，似乎依稀回蕩在腦海中。
“不過，混江湖的，早遲有這一天。”夜東流深吸了一口香煙，開口沉聲而道：“在道上混的兄弟，都是知道會有這一天。雖然我的好兄弟，都是離開了。但是，我相信，他們都是無怨無悔的。兄弟在一起，為了一個義字。他們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的事情，就是他們的事情，責無旁貸。”
看著這個江湖漢子，把這一切都看得這麼開。陸凡壓抑的神經，放鬆了下來。抬頭看向了夜東流，開口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夜東流吐出了一口煙霧，開口冷聲而道：“就這樣死磨著。葉氏集團想要殺我，恐怕還不是那麼容易。”
“但是，這樣死耗著可不是辦法。”陸凡沉默了一陣之後，道。
夜東流忽然把手頭的煙蒂狠狠甩在了地上，開口痛喝道：“這樣死耗著，當然不是辦法。我夜東流，不是任憑誰都是可以欺負的。我夜東流的兄弟，不是任憑誰都是可以殺的。這些天來，我們兄弟們已經把葉家的祖墳掘了。”
頓了頓，夜東流的聲音抑揚頓挫，聲音高亢了起來：“不過，這才是一個開始。就在剛剛，我把葉誌超的小蜜幹了三個。我就不信，葉誌超的家人，都不落單的？都不走夜路的？”
短短一席話，讓陸凡打了一個寒顫。得罪了這種人，果然想一想都是讓人神經都是受不了。
對於夜東流這個決定，陸凡一時之間都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不過，夜東流卻是開口很是振奮的道：“江湖，本來就是一場廝殺。從我和我兄弟在道上混的第一天，就是清楚的知道。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年代，不是敵手殺了我，那麼就是我殺了敵人。這樣死耗著，我看是葉誌超先把我和我的兄弟殺光，還是我先把葉家所有人都殺光。”
陸凡搖了搖頭，對於瘋狂的夜東流，實在是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所以，你不必內疚，你不必自責。”夜東流現在看著沉默下來的陸凡，開口很是堅決的說道：“這條路，是我選的。剩下的路，我會好好走下去。葉氏集團想要滅了我，那麼他們不死也得脫層皮。我夜東流在京城這麼多年，還不曾有誰可以輕易吞下我的。蕭先生，你盡管看著就是。”
“看著？”陸凡搖搖頭，忽然是看著夜東流，開口道：“看著，我於心不忍。畢竟，這件事情和我有著撇不開的關係。我和葉氏集團，本身都是不共戴天之仇。葉流雲，同樣是我殺的。”
“蕭先生。”夜東流已經感受到了陸凡話語之中的誠意，開口道：“要是我倒下了，你再接著幹。現在，你不用管我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道路，江湖路江湖人走。”
陸凡畢竟不是一個冷血動物，葉流雲是他殺的。現在，葉氏集團像是一條瘋狗一樣，逮著夜東流不放。把所有的罪責，全部讓夜東流來替自己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