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3 / 3)

白夜行目不轉睛地盯著我,而後流鼻血了。少年氣盛我是曉得的,你要注意適時疏通才對。我靠於一側,閉目養神,長延沒得泡過這般舒逸的溫泉了。

白夜行於我耳畔講話,“阿陵,我給你擦背。”聲音低沉,氣息不紊,我疑惑地睜眼看他,麵色潮紅,瞳孔金紅,甚是駭人。他將我轉過身去,而後伸手抹著我的背,“風神雲骨,雨意冰肌。”你今朝是吃錯藥了罷還是沒得吃藥。

他輕輕啃著我的耳垂,身子緊緊貼著我讓我動彈不得,手愈伸愈下。臥槽,好癢,你在摸甚地方,摸你妹啊摸,快放開我。“阿陵,我喜歡你。”他將我撲倒,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我方才領悟過來如今是春天,正是動物們發、情的辰光,白夜行本體是動物,他亦是會得發、情,而這一切,終究為時晚矣。

情若濃時,性則生之,便好生享受罷。那個,看甚看,拉燈了。

我於前麵快步走著,白夜行小跑著跟上,問長問短,“阿陵,昨夜做得過了,你今朝可還好?有沒有腰酸背疼?我給你敲敲好嘛?你不要不理我嘛,我走不動了……”

我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嘛,好罷,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可你是我兒子,我又怎會得待你計較,便是你要我的命我亦給了,這個又算甚,我不過,不過沒得想到,你竟會得對這種事體這般熟練,讓我這個活了幾十萬年對這個不過入門的神仙麵子擺哪啊。

白夜行在邊上對手指,小聲道:“這些,這些全是弦商教給吾的,阿陵要是不喜歡,以後不做便是,不過阿陵昨夜不是挺享受的嘛……”請不要講出來少年啊。又是那個小流氓,其怎地甚全懂,連這個全曉得,老天啊,找個妖孽把這個神仙給收了罷。

“吾否是生伊的氣。”我待他解釋道,隻這一句便夠了。

“嗯,”白夜行即刻陰轉晴天,上來執起我的手十指相扣,“就曉得阿陵待我頂好了。”

我捋了捋他的腦袋,“走罷。”

其快活地拉著我踏過石板小路。我自是笑了,白夜行,倘是你再待我講一次,講你是真真喜歡我,而不是兒子對阿爸的依賴,我便待你講,我喜歡你,不是阿爸對兒子的寵愛。

又是昨日那間瓦房,酒香竟是較昨日更濃,我上前輕叩木門,依舊沒得回應,幾下之後便離去了。白夜行倒也乖,任我牽牢其走了。

白夜行道這會兒回客棧亦沒得意思,不若去良田阡陌間走動走動,我們原便是來賞花的。我估摸著白夜行陪我一日半尋酒香已是不耐,便應允了,小朋友嘛,總是要哄哄的。

寬闊的阡陌兩側稀疏種著楊柳,碧玉妝成,良田中金色的海浪翻滾,那金黃的菜花開得正好,其中飛舞著蜜蜂小蟲,盎然春意不必言說。身邊跑過的兒童,被花綠的衣裳包裹成一個圓滾滾的小球,擺著小腳,撲棱著兩隻小手去抓那隻黃色的蝴蝶,不料蝴蝶飛入了菜花,融為了菜花的一員,兒童匆匆翻過了疏疏籬落,那蝴蝶卻是無處好尋了。兒童卻亦不惱,轉而去尋蜜蜂,怡然自得。

阡陌盡頭,便是山腳。山亦算不上山,三四百米的海拔,頂多喊作丘陵,不過此處的人們一直生活於平原,未曾見著真正的高山,丘陵便成了山。一路上去,見著半山腰上開了大片不知名的紫色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