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了這麼長延也該是累了,快坐下,不許再簽。”少年皺眉,仍未成熟的臉上掛著大人的表情,甚是別扭,其在用自己的方式關心我。我揉了揉其的腦袋,好罷,那便不簽了。
雲杉在門口探頭探腦。白夜行歎了口氣,“進來罷。”得到應允的吃貨便歡快地蹦躂進屋,四處嗅著,“上神,你們在吃什麼,這屋子裏這麼香的~”我都沒聞著,雲杉你是修煉過的嘛,鼻子。
“喏,又香又軟的蘇酥,要不要來一塊~”白夜行,有你這麼赤果果地勾、引嘛。
“要~”雲杉像一隻小狗一樣蹤到白夜行身邊,盯著書桌上那盤蘇酥兩眼冒光。吃貨就是吃貨,該上鉤還是要上鉤。
“那你待我講,為何那麼積極地要阿陵簽名?”雲杉的目光順著白夜行拿起一塊蘇酥放進嘴裏,而後端正地回答道:“那個出版商說若是上神高興簽名,他就給我帶六界的好吃的。”
還指望著背後會有一個驚天大的陰謀,讓我不無趣一下,原就是一個吃貨的終極追求,好罷,我不計較。
白夜行歎了口氣,將蘇酥推到雲杉麵前,“好罷,你吃罷。”雲杉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嘴裏塞滿吃食還不停說話亦隻得其了,“吾就曉得這個酥好吃,真好吃……”好得口齒還清,莫不已是練出來了。
吃完,雲杉意猶未盡地舔了一遍唇,你是被關了幾多年啊少年。
雲杉對著手指,站於書桌前當背景。
“還有何事?”白夜行挑眉。
雲杉開始吞吞吐吐,對手指:“其實罷……我今朝來……是有正事的……”哦,還有正事,你是在告訴我我真真小看你這隻吃貨了嘛。
“哦,”白夜行亦是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雲杉繼續吞吞吐吐,對手指:“其實罷……我今朝來……是想著……反正上神在簽名……不如把我的也一道簽了罷。”說道最後,雲杉竟是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緊閉著雙眼,偏過頭去,雙手遞上一本嶄新的《竹雲箋》。
又不會得吃了你,你這是甚德行,然那話我還真真說過,隻是我好像,應允的是黎木罷,不過亦沒差。拿了書翻開方發覺這書並非新書,隻翻頁的辰光極為留心且保存地甚好才看上去這般新,雲杉這個吃貨自不會得這般,那定是另一個了。心裏好笑,提筆簽上大名。
白夜行倒是奇道:“你怎地想著看書了,你平日裏不是都不屑於看這種不寫吃的庸俗文字嘛?”雲杉不好意思地撓著腦袋,紅了臉,“這書不是上神寫的嘛,還有,過幾日便是黎木的生辰,他是上神的腦殘粉,做夢都記著上神應下的親筆簽名的《竹雲箋》,隻是又覺著上神近來勞累,不好意思來要簽名,我就來幫他要了。讓他也高興高興,嗬嗬。”
我將墨跡早已幹透的書遞給他,“拿去罷。”
“誒,謝謝上神。”雲杉將書細細包好藏於懷中,興衝衝地跑了出去。
“他們兩個倒亦有趣。”白夜行桃花眼彎彎,終究笑了,“隻是,”其轉身抱住我,“阿陵,你方才嚇著他了。”誒誒,不是你嘛,我方才都沒問其話好嘛。
“阿陵,”過了許久,其柔聲道,“我已經失去了弦商這個好友,我不想再失去你,我想珍惜我們在一起發生的每件事體,度過的每個辰光,我希望我們的回憶裏,全是美好的,所以,你不要每天都板著個臉好不好?我曉得你是麵癱,可這是後天的,隻要你想笑,你便能笑出頂好看的模樣來。你多笑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