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誰的痛?3(1 / 2)

將所需的東西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原本平時都是在一旁看戲的淩逸兒也難得上前幫忙,畢竟鳳旀的情況太過於的嚴重,一劍穿透胸口,本就是致命傷,若是普通人,早就當成斃命了。而鳳旀卻能堅持到現在,那什麼“駐蠱”她可是十分有興趣。

一見淩逸兒要插手,夏無極笑了笑,原本籠罩在眉宇間的淡淡焦躁也隨著隱去。將鳳旀身上的衣裳褪去,露出那已經血肉模糊的胸膛,染血的利箭在血肉中若隱若現。而淩逸兒也已經將放在一旁的細線拿了起來,拉直,反手輕彈,笑得傾城傾國。

見已經開始忙碌的夏無極和淩逸兒,席修邶倚靠在軟榻之上,雙眼半掩,十分虛弱,氣息越來越不穩,開始有了喘息。然而卻始終盯著床上的鳳旀,不容放過一絲的機會。而雲晚歌則坐在他一旁顯得有些事不關己,漫不經心。手撐在臉側,長長的紅色發絲傾瀉而下,雙眼微閉,似在假寐。坐在一旁的鳳衍隻能無所事事地杵在一旁,雖然滿心焦慮,卻也知道,他根本就幫不上忙。

“‘弑蠱’是貝爾族的禁忌之物,但是這個世界上總會生出完全相反的東西。物極必反便是這個緣由。”找不到任何事可做的鳳衍,以其在一旁幹著急,還不如找一個事讓自己轉移一下注意力,所以便將之前答應淩逸兒的事,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如實地托出。他知道,淩逸兒會聽,卻不影響鳳旀的治療。“而‘駐蠱’便是‘弑蠱’的產物,飼養之人,一旦讓成熟的弑蠱脫離自己的身體,弑蠱一離開體內,殘存的不僅是毒素,還能生出另一種蠱,那個便是駐蠱。”

將鳳旀胸口內的斷劍拔了出來,不顧身上的血跡,夏無極和淩逸兒兩人同時動作,一個止血,一個清理傷口然後縫補。雖然沒有任何得到話語,但是兩人多年的默契卻在此時配合得天衣無縫。不過兩人一邊很專心地放在治療上,不過也沒有錯過鳳衍的講述。

“駐蠱的形成,便是以飼養弑蠱為前提,而駐蠱的作用,便是能壓抑住人體內所有的一切,使之生命的流逝變得十分的緩慢,變相地將飼養弑蠱之人的生命力延長一些,而用在活人的身上,便有所謂的長生不老的傳言,但是卻也隻不過是緩慢了人類生命力流失的速度而已,封閉人體內所有一切的感官。”鳳衍看著床上如同睡著一般的鳳旀,他知道,此時的鳳旀根本就感覺不到外界的一切,相對的,便也感覺不到此時的痛苦。所以,他不得不得承認,此時他很慶幸。“而此時大哥身上的駐蠱,便將他體內的所有都以一個很緩慢的速度在流動,扼製生命力的流失,所以才能堅持到現在。”

“但是......”鳳衍頓了頓,看著已經依然固執著堅持著的席修邶,那臉上的紅潤幾乎快要滴出血來,喘息更加的劇烈,雙眼開始漸漸失去了焦距,此時,向來冷酷的心也有了難言的酸澀。“失去駐蠱之後,等於失去了與體內的弑蠱殘餘相抗衡的能力,生命力便加倍的流失。全身的血分都會蒸發掉,但是表麵上卻如同充血一般,徒留下一個空架子。”

血分被蒸發,就如同身上被萬蟲撕咬,那一點一滴如同淩遲一般的痛苦,是常人所無法忍受的痛苦,還不如選擇自我了斷。但是席修邶卻將駐蠱給了鳳旀,選擇了加快自己的消亡。鳳衍心中很清楚,此時就算再如何的無力,席修邶還是有自我了斷的能力,但是他卻選擇了忍受那非人的痛苦。隻因為想要看著鳳旀完全的安好,隻為了這一點,讓自己在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所剩下的時間都承受著殘忍。

將傷口小心翼翼地包紮好,然後將鳳旀從床上扶起來,淩逸兒直接步上床,坐在他的身邊,將真氣渡進他的體內,讓他暫時緩過氣兒來,不會在中途就翹了辮子,也將心脈疏通,血氣通暢。雖然知道駐蠱的效果,但是卻也明白,駐蠱隻是減緩而已,夢羽若韻那一劍給鳳旀所帶來的傷害還是存在的,隻不過是被減緩了而已。而夏無極也同時在鳳旀的身上開始施針,將受損的心脈調整或者固定,不讓有繼續渙散的機會。兩人都十分的專注,對於外界似乎也已經沒有任何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