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是覺得沒地方反駁,隻是哼了聲哦,便沒人說話了。

機器人孤單單站在原地,眼睛光芒漸漸暗下,安清源在機器人一開始說話的時候,便想衝過去,卻被一個老人拉住了,此時老人放了手,先他一步,用與年齡不符的步伐快速走過去,衝著機器人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不……媽媽……”退去眼中光芒的機器人卻恢複了剛才的樣子,一副茫然的樣子,腦袋甩著兩個兔耳朵左右搖擺著,顯然是找不到安清源了。

安清源與薛狂趕忙走了過去,機器人一瞧見他,耳朵便抖了抖,眼睛裏冒出紅心,向他撲了過來,像個無助的小孩,捉著他的手,躲在他身後,露出隻耳朵,不肯說話。

瞧了瞧一臉疑問的老人,安清源無奈的翻譯,“他的意思是,他現在不知道剛才為什麼會知道。”

老人顯然不信,可惜無論再問幾個問題,機器人都不肯說話了,薛狂這才上前,將兩人相互介紹了一下,安清源這才知道,這老人居然就是那個芯片師——崔友。

這事兒卻不好當麵講,安清源揉了揉機器人的兔耳朵,哄著他說,“去那邊看看,還有一台機甲呢,三十分鍾後過來找我。”

機器人顯然是對機甲十分好奇的,看了看安清源,又瞧了瞧那邊的機甲,絞著手指頭講條件,“一會兒。”

這是說一會兒就回來,安清源無師自通,點點頭。

瞧著機器人跑遠了,安清源才將事情講了一遍,隻是在提出要求的時候,那老人用一雙看透人心的眼睛望著他,安清源隻覺得喉嚨幹渴,明明是最正常的要求,他卻有些說不出口了。

薛狂瞧著他的表情,湊過來說,“如果說不出口,就不要說,我瞧著那孩子挺好。”

一旁的老人兩眼放光,提出要求,“你要是不喜歡,可以賣給我。”

安清源內心複雜。

雖然心裏覺得這孩子是挺可憐的,可他更可憐不是嗎?

家政係!誰知道安裕成會將他嫁給個什麼樣的男人?挺著啤酒肚的有錢人,還是一本正經死了老婆的某個一類二類家族的掌權者?

他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何況,他想念媽媽咪呀。想到這裏,安清源終於狠了心,衝著遠處的機器人招了招手。也許是第一次主動找他,明明舍不得離開的機器人還是立刻跑了過來,像隻小狗一樣戳到了他的眼前,直勾勾地看著他。

安清源想著那篇論文上寫著的,嬰兒型人格喜歡肢體接觸,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機器人顯然非常驚喜,就像早上與他換過早安吻的媽媽咪呀,眼睛中冒出兩顆大大的紅心,兔耳朵也一顫一顫的抖動,“媽媽……”

然後,安清源輕輕一摁,叮的一聲,機器人關機了。

作者有話要說:

☆、穆家

薛狂開車回到安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安清源已然坐在後座上,後麵是緊緊抱著他胳膊不撒手的機器人。

怕是剛剛那次關機嚇壞了他,機器人這會兒壓根不肯離開安清源半刻,要不是車內空間太小,八成都掛在他身上了。

這倒是讓安清源有些窩心,剛剛那老人可是出了五十萬聯邦幣買他呢!還外加一個新型保姆機器人,可以幫他將媽媽咪呀的程序寫入。這等於他一點沒損失,還得了那麼一大筆錢。

要知道,這筆錢足夠他脫離安家,過自己的日子。

可是,他隨手摸了摸機器人的兔子耳朵,想著那句最後的媽媽,他卻詭異地說什麼也狠不下心來了,既然媽媽咪呀可以植入別的機體中,那麼就像當年想要個弟弟一樣,留下個可以陪伴自己的孩子,不是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