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與我同歸於盡嗎?”白蘭嗤笑著,右手緩緩舉起,肉眼所不可見的攻擊卻帶起了勁風,卻遲遲產生任何其他的效果,“你就那麼喜歡她嗎,如果我留著你的命讓她死在你麵前怎麼樣?”
聞言,拉維特多利亞驚恐地回頭,死死盯著那因為失去力量而不斷下墜的身體,而就在他分神的這一刻,胸口卻是迎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右手摸著胸`前的粘稠的濕膩,然而他卻始終沒有收回自己的視線,耳邊傳來那道微微揚起的聲音,“騙你的喲~當然是先殺了還能掙紮的你比較有趣。雖然有點可惜,但是果然還是覺得你太礙事了……”
拉維特多利亞並沒有理會他,而他也已經沒有辦法再理會那人,同樣往下墜落的身體讓他有種身體與靈魂活生生扯離的感覺,然而作為匣兵器的他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本來就是由火炎構成的,哪怕是死亡,這兩者亦隻會同時消亡而已——當他看到驟然而至的那個彭格列十代目將快要墜落到地上的主人穩當當地接住的時候,他終於輕輕地合上了眼睛。
除了對“主人”這兩個字的陳述,其實他一直都沒有正麵稱呼過她,因為在他的心裏一直都很想問她一句——
“我可不可以,也叫您麗子?”真的好想開口叫一次,哪怕是一次也好。
“小拉維!”因為力量的抽離而陷入了昏迷的瑪麗少女突然低呼,抱著她的沢田綱吉還以為她醒了,隻是低頭一看才發現不過是她仿若噩夢中的囈語。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這樣的一場戰鬥到底已經犧牲了多少條生命——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痛苦與遲疑已然被堅定所取代,他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強撐著仍然一步一步地走到這裏的雲雀恭彌,“雲雀前輩,我可以將麗子拜托給你嗎?”
“如果輸了的話,咬殺你。”雖然好戰,但是雲雀恭彌也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態甚至無法接近空中的那個男人,於是他隻能不甘心地將咬殺強敵的機會讓給了沢田綱吉。
“不會的,我會親手結束這一切,不會再有任何人犧牲了。”再也不要讓身邊的人露出那樣的表情了——
“麗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將剩下的一切都交給我吧。”裏包恩告訴了他一切,關於麗子十年前就已經知道白蘭會毀滅彭格列,他相信換了是自己,也沒有辦法比她做得好。起碼單槍匹馬地接近巴利安和白蘭,對那個時候的自己來說,根本是連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但是同樣膽小的麗子卻強迫自己做到了。
還有關於她找到一個人就能回家的秘密——她本來可以不必卷入這樣的事情之中,她隻要好好找到那個人,她就回家了。然而,她卻選擇一個人背負這一切,甚至企圖犧牲自己與白蘭同歸於盡,她所做的這些與其說是贖罪還不如說是為了他們。
在女孩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印上冰涼的唇印,這幾乎是此刻在她身上所看到的最完好的皮膚了,沢田綱吉將懷中的人交到了雲雀恭彌的手上。
曾經與山本他們一起承諾過,再也不會讓麗子受傷了,然而他們卻總是一次又一次地食言,沒有下一次了——真的不會再有了。
“還能看到如此精神的你,還真是讓我高興啊,綱吉君。”好脾氣地等他將事情安置好,白蘭好整以暇地居高臨下看著那個臉上依然稚氣未脫神色卻像是一夜之間成熟過來的年輕彭格列十代目,他的表情似乎比Choice戰之後更加有意思了呢。
“請不要這麼快就被我打倒,不然我會很失望的。”白蘭暢快地笑了,不過是一成的火炎,就已經讓眼前的人狼狽不已了。
重新站起來的沢田綱吉緊握拳頭,再次向著空中飛去,“我不管你到底想要做些什麼,毀滅世界什麼的也無所謂了,我隻知道無論怎樣我都會消滅你,就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