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怔忪之間,眼前的女孩已經再次拉住他跑起來了,“我們去求簽吧,草壁前輩說並盛神社的簽文很準。”

通往神社的路上人群逐漸稀少,陡峭的石階在最底下看去仿佛看不到盡頭,興衝衝的女孩想要一口氣跑上去,然而跑到一半就喘著氣,開始揉肚子了,嘟著嘴巴低聲地抱怨著,“早知道剛才就不要吃這麼飽了……”

“手給我吧,”沢田綱吉輕鬆地用一手抱住她的所有戰利品,然後騰出另外一隻手遞給了她,“我們慢慢走上去。”

瑪麗子愣了一下,然後高興地點頭,毫不猶豫地伸出自己的爪子,那坦蕩蕩的眼神裏盡是全然的信任與感激,“嗯!”

“綱先生的手比綱君的大很多呢……”明明看起來也不是強壯了很多的樣子,但是直到注意到他的手的時候瑪麗子才發現原來十年時間真的可以讓一個人的身體在不知不覺中產生這麼大的變化,這種感覺真奇妙。

沢田綱吉笑著任她拿起自己的手來端詳,那溫柔的神色裏是滿到幾乎要溢出來的寵溺,“這都是多虧裏包恩這些年來的訓練,倒是麗子,似乎各自一直都是現在這樣。”

“沢田綱吉!”於是被戳死穴的瑪麗子立即就炸毛了。

神社裏隻有零零丁丁的幾個人,在瑪麗子折騰完的時候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了,換了簽文之後她連忙打開一看,“是末吉啊,綱先生呢?”

風雨終逝,苦盡甘來……嗎?

“不看嗎?” 瑪麗子側頭看向旁邊的人,本來他是不打算求簽的,但是剛才被她硬拉著陪她了。她疑惑地看著對方連簽文也沒有展開,直接就丟進浴衣福袋裏麵去了,似乎對於求簽的結果一點好奇心也沒有。

沢田綱吉隻是笑著搖了搖頭,“還繼續嗎?剛才好像才逛了一半。”

“嗯,當然!”被引開注意力的瑪麗子立即點頭如搗蒜,拉著人就往下跑了。誰知道這個時候正好有打打鬧鬧的小孩衝上來了,眼看正要撞上去了,瑪麗子隻得往努力地旁邊一側,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摔到地上去了,一隻有力的手臂卻恰好將她拉了回來,由於慣性的作用,她直接撞入了沢田綱吉的懷抱,兩人的腳下瞬間散滿一地的東西——

“姐姐,對不起!”大概也明白如果不是對方及時讓開,自己就很可能會直接摔下階梯的小孩很自覺地道歉了,然後幾個人手腳麻利地幫忙將東西收拾好了。

“沒事呢,你們去玩吧。”沢田綱吉笑了笑,然後早熟的小屁孩們一哄而散。

瑪麗子紅著臉退出了對方的懷抱,才低聲地說,“剛才謝謝了,綱先生。”

“我認識的麗子可不會這麼客氣,”沢田綱吉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動作自然得仿佛剛才什麼事情也不曾發生,“走吧,現在應該是最熱鬧的時候。”

馬上就被轉移了注意力的瑪麗子高興地點頭,“我要去撈金魚!”

那眉飛舞色的神情簡直就是一個剛得到糖果的孩子,所有煩惱對她而言不過是水過無痕,轉眼即逝——是啊,眼前這女孩不過還是一個孩子而已。

她說雲雀前輩拿走了她的匣子,然後她就不再鬧了,安然地等待結果。他知道雲雀前輩介入這件事的原因,他並不讚同自己要將她留在這個世界的做法——哪怕他說這與他無關。

雲雀前輩其實很寵麗子,就像他寵雲豆與雲卷一樣,這是彭格列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隻除了麗子本人——每次看到雲雀前輩就是老鼠看到貓一樣,隻要對方眼睛一眯,她就會如受驚的小動物般立即逃竄,隻是過後又或不怕死地悄悄跑過去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