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兵遣將行事的憑證。
以前的禦家廝殺的激烈了,分不清誰滅了誰,隻有奪了印的,才能最終收了敗子的勢力。
聽說禦君上位的時候,除了自己那塊,還有九塊——兄弟們的。
這九塊印,不知是仰慕禦君雙手奉上的,還是弑兄弑弟奪得的。據說都有。
若是雙手奉上,那便是永遠沒了繼承禦家的資格。
問我?
嗬嗬,我是沒有印的。
一般禦家的孩子,束發以上才會有。
我這個情況麼,就算束了發,也未必有。
嗬嗬,扯遠了,這邊二少爺,還生死一線呢。
“好”,蠻族那人作勢舉起劍,道。
“就讓你當個明白……”鬼字沒有出口,就被劍貫了喉嚨。
貫進去的劍,自然是阿劍的劍。
劍一拔,噴阿劍一身血。
碩大的身軀摔在地上。
二少爺慘淡地自嘲勾勾嘴角,冷冷地瞥一眼亮劍,朝我隱著的黑暗,道:
“大哥,看得好玩嗎?你也該出來了吧。”
我勾勾嘴角,不愧是二少爺,一下子就把事情猜了個大概。
兄弟相煎麼,是猜對了。
不過來人麼,卻猜錯了。
現在大少爺不可能在這個,這個從時間上還是激戰的當口,親來。
親來了,他是幫你滅蠻族還是不幫?是殺你,還是救你?
我看大少爺的當務之急,是要將府裏的控製好了。掌握了府裏的,再談派什麼人來“救”你,他這個大哥,自是要說得上話。
你這邊麼,定要等的塵埃落定,他才會出來。
你死了,他深切悼念你。你傷了,他手下或化裝成蠻族殘餘或療傷的一個不小心,補你幾刀。他還是可以深切悼念你。
這一層,二少爺你平時靜靜的想,自然想的通透,不過現今,突遭大變,周身是險,難為你猜了個大概。
不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你“大哥”都喊出來了,我也隻得緩緩走出。
算是托孤
火光幾乎染紅了原本漆黑的夜空,空氣裏夾雜著劈裏啪啦的燃燒聲,煙霧隨著火勢的蔓延,一點一點地暈開,煙霧熏繞出一個奇妙的情景。而二少爺,就隻身坐在這片橘影斑駁著的背景裏。火紅鮮豔著的,在熱量升騰中有瞬間的扭曲,顯得有些淒然。
我緩緩地踱出。
看見的,是他睜大的人;還有,他用手揉了揉後再次睜大的眼。煙熏著他滿麵愴然,不複平日的冷冽高遠。
我走過去。
“給他包紮。”我對阿劍說。
二少爺的眼隨我而動,好像僵住了一般;周身是破綻,剛才巧妙地橫在胸`前的劍不知斜到哪裏去了。唉……有這麼驚愕錯然嗎?
“我身上沒帶印。”他回過了神,對我一字一句的說。
我聽著周遭劈裏啪啦,享著這兀自躍然的火光。
我不是為了你的印,而是為心齋來的。
“我不要你的印。”我道。不顧他眼裏的漏出的驚訝和疑惑,我續道: “我帶你回去,就這麼死了,你甘心嗎?”
火光印在他臉上,跳動出斑斕的色彩,他良久不語。
我靜靜地等著,半晌,他卻忽然開口:“五弟你匿藏的好啊,就不怕……”
“五弟二字,當不得。”賣我麼,你不會。如今大少爺要至你死地而後快,你斷了腿,日後也要多賴我。
何況,你我往日之間,沒有舊賬。
父輩們的,早就在爹爹逃出去的時候,爹爹死的時候,我初來乍到的時候,算清了。
我淡淡看他,他眼神凝滯,沉思不語,隻聽見周圍劈裏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