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的歡聲笑語,許多與莫靖輝交情不錯的同僚如今都登門道賀,便是當初的翁老先生如今也在,隻是這熱鬧的盛宴中,似乎缺少了個人影……

“風兒”眼看著齊嶽將淳兒送進洞房之後,那個一直站在角落裏的人也將轉身離開,厲恒矽伸手急忙將他抓住,喚住了他的腳步:“今日淳兒與齊嶽大喜之日,你就別一個人呆著了,過來與大家聚聚,這裏有些人你以前不是也認識嗎?”

莫刑風兒擰眉,眸光一掃滿堂的賓客,確實見得幾個人熟人的影子,還未作出回答,頭發花白的翁老先生就拿著酒杯帶著幾分醉意的朝他走了過去:“好幾年不見了,刑風啊,這次難得一見,你怎麼也得坐下來喝幾杯才能走,來來來,坐下喝幾杯”

莫刑風兒擰眉看他,眸底的神色格外陰沉,一桌子的人不由得有些被他嚇住,可這翁老先生就像神經大條似的完全沒有感覺,到了酒就直接塞到莫刑風兒的手裏。

厲恒矽拍拍他肩膀,彎腰在他耳邊道:“放輕鬆一些,別把自己繃得太緊,翁老先生是義父的至交好友不會對你不利的,你在這裏陪陪他們,我去招呼其他客人”

莫刑風兒沒有答話,隻是擰眉看了一眼被人塞到手裏的杯子,沉吟半響這才一口飲下。

幾日前他一睜眼,整個丞相府就在一派忙碌之中,他腦子混沌有些反應不過來,唯一記得的就是在項府自己遭到了紫苑穆順他們的圍擊,而後得事便什麼都不知道了,剛醒來時還以為齊嶽連同項府的人戲耍於他,心裏的慍怒差點沒讓他把齊嶽撕成了兩半,可看著齊嶽在試穿喜服一臉笑意的樣子時,心裏的慍怒卻又消弭了大半,隻是……對著項府那邊的人卻開始有些隔音起來,所以今日齊嶽迎親時,他並沒有一同前去……

項楚風來到這裏的時候,齊嶽跟淳兒才剛行了交拜之禮,一對新人入了洞房之後,人群中,他也看見了那個人的影子,隻是與他想的不一樣,那個人並沒有厭惡的獨自呆在一旁,而是厲恒矽的勸解下入席就座,對周圍的一切他還是那般全都視若無睹,翁老先生還如當初一般,一點也不忌憚那人身上的氣息,拉著他勸酒勸吃,那人雖麵有不悅,可到底也沒有發作,也不知道厲恒矽剛才都跟他說了什麼……

齊嶽將淳兒送入新房沒多久又反了回來,一身喜服的他,整張臉上都是笑意,拿著酒杯一桌子一桌子的敬了過來,當來到莫刑風兒這邊的時候,莫刑風兒起身看他,接過他遞來的酒杯,道:“既然娶了淳兒以後就得一心一意的待她,如果你敢做出半點讓她傷心的事,我第一個饒不了你,萬刮之刑我還是很中意的”

齊嶽聽他這話,身體猛然發寒,心髒一突立馬認真保證:“你放心我絕對絕對不會做出半點對不起淳兒的事!”太恐怖了,一想到被他千刀萬剮的尚書大人,這杯酒齊嶽都感覺像是毒酒。

喝了齊嶽的敬酒,莫刑風兒放下杯子,不顧翁老先生的挽留,硬是起身朝著後院走去,前方人多氣雜,呆久了實在憋悶,如今四月的天氣,雖看不見什麼驕陽,但不如之前那般遍地大雪,寒烈得緊,隻是剛到後院,莫刑風兒便擦肩到之前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再次傳來,當下麵色一沉赫然扭頭朝後看去:“出來!”話音落下,那人當真錯步出來,莫刑風兒定定一看,當下不禁一愣。

看清楚這人是誰,莫刑風兒剛想發作什麼,轉念一想齊嶽與淳兒今日成親便也不覺得他出現這裏有什麼怪異,隻是他尾隨自己出來,想做什麼?

擰眉看他,莫刑風兒沒有想要開口的打算,項楚風心裏低低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