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避免蕭尋身份暴露,所以推辭道:“他與薛小姐不能比的,他不會武功身體柔弱,性格內向羞澀,不願與旁人過多接觸,跟我同來隻是看看熱鬧。” 薛曉茹見雲夢澤百般維護,隻好作罷,轉身離開。 等薛曉茹走遠,蕭尋才幽幽道:“雲弟,在你眼中,我便是如此脆弱時時需要別人保護照顧的人嗎?” 雲夢澤搖頭:“剛才那番話是應付薛小姐隨便說的。其實你是我見過的最堅強的人。雖然不會武功,卻是才智一流,不但足以保全自己,還能照顧他人。” 蕭尋落寞一笑:“雲弟,不用總說這些好聽的來哄我。”
從薛家堡回到鄂州城內居住的客棧,蕭尋、雲夢澤、蘇曠三人各懷心事。
蕭尋並沒有覺得薛進有什麼明顯的可疑之處,薛家堡上上下下一團和氣,甚至來參加酒宴的黑白兩道人物都井水不犯河水,全在薛進的威名下安安分分。薛進當然不會主動提蕭羽被害的事情,聽說前些日子有人打著為蕭尋找公道的旗號暗闖薛家堡都是一無所獲,蕭尋不禁開始懷疑,難道蕭羽被害另有隱情,他們錯怪了薛家堡的人?
雲夢澤被薛曉茹無端糾纏,又因為解釋推托時惹得蕭尋不快,情緒有點沮喪,心想著是不是該找個機會向蕭尋單獨說明自己的性別,並且趁著蕭尋現在身邊還沒有別的女子,鼓起勇氣表白。哪怕會被拒絕或者嘲笑,至少自己努力過才不會後悔。但是雲夢澤對自己實在很沒有信心,她胡亂推測或許幫助蕭尋調查出蕭羽之死的真相再表白,成功的希望更大一些。雲夢澤找不到平衡,沒有把握,又怕破壞現在的和諧,終於還是忍住沒有說出心中秘密。
蘇曠表麵上是很灑脫很可愛的樣子,其實心中藏的秘密絕對比雲夢澤要多。首先他一刻也沒有忘記藏寶圖的事情,現在他已經與蕭尋混得這樣熟成了異姓兄弟,一旦他找到藏寶圖的下落,開啟寶藏指日可待。他趁著薛家堡群雄彙聚,重點留心打探,確實有些收獲。他聽人說起薛進最近一兩年間與齊賢莊莊主連躍有過往來。蘇曠直覺感到從薛進入手,藏寶圖被調包的事情或許能查出一些眉目。他打算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家,一起商量,一起去做,他懂得光憑自己的力量畢竟有限,況且蕭尋要調查的也是薛進,他們並沒有衝突。
於是三人在客棧之中關於調查薛進的事情達成共識。
蘇曠道:“大哥,你覺得薛進是否有可能已經知道藏寶圖在齊賢莊,才會與連躍有來往?或者就是連躍有事相求,主動巴結薛進?”
蕭尋一皺眉問道:“三弟,薛進與連躍有來往的消息是從何處得知?準確嗎?”
蘇曠道:“是偶爾聽薛家堡內的人提起的。說曾經連躍帶著兒子連錦來拜訪薛進,主要為了兒子向薛大小姐提親。連錦的品性如何咱們有目共睹,薛進當然不會同意,親家結不成仁義還在,雙方又走動了些時日。直到我把齊賢莊的人全滅了口,否則薛大小姐比武招親的場麵上絕對少不了連家父子。”
“藏寶圖在齊賢莊的事情,之前我從沒對旁人說過。”蕭尋略一沉思繼續道,“或許是連躍父子自己走露了風聲。以連躍的精明,倘若薛進有意結親,他或許為了進一步拉攏才會對薛進透露一些藏寶圖的事情;而連錦年輕沒有他父親老謀深算,他如果見到薛大小姐八成會為色所迷,不許什麼山盟海誓,也會吹噓身價百萬,說不定就將齊賢莊收著藏寶圖的事情私下告訴薛大小姐以示炫耀。”
蘇曠點頭:“我也讚同大哥的想法,薛進極有可能知道了藏寶圖在齊賢莊,然後不動聲色調了包。”
蕭尋卻道:“有一點我想不通,薛進名滿天下又經營著薛家堡,按說並不缺錢啊,他費盡心思偷偷摸摸拿到藏寶圖是為什麼?幾個月前薛進曾邀請義兄和我去薛家堡作客,說是要商量一個穩妥的方法徹底解決當年遼國將軍遺留的問題。我信不過薛進不願意去,義兄卻對薛進的為人一向佩服,隻身赴約,誰料一去不回。”
蘇曠在蕭尋提起遼國將軍之時,神情凝重,卻是故意隱藏了些什麼,並不言語。雲夢澤覺得蘇曠可能也清楚當年的事情,尤其對於遼國將軍和藏寶圖的來龍去脈,知道的應該不比蕭尋少。雲夢澤不禁開始懷疑這個誌向高遠武功高強心機手段都非比尋常的蘇曠到底是何來曆。
蕭尋當然也懷疑蘇曠的真實身份,但是現在大家的目的相同是友非敵,都是為了調查薛進。蕭尋還須借助蘇曠的力量,所以他不會在這個時候逼問蘇曠的秘密,免得弄出尷尬隔閡,再行事就不會如此齊心順利了。
雲夢澤道:“看來你義兄遇害確實與薛進脫不了幹係,薛進在事後難道沒有給什麼說法?”
蕭尋道:“我義兄的屍體是被薛家堡附近的農人發現的,先是報到官府收了屍,我幾經輾轉才得知消息,一時間根本就無法接受也不能相信這個事實。我趕去之時,義兄的遺體已經腐爛,我隻能通過隨身的物件依稀辨認。官府驗屍的仵作說此人是死於劍傷,算作江湖人士比武私鬥,無從追查凶手,不了了之。我本想親去薛家堡詢問情況,誰知薛進先一步差人找到我,問我義兄為何沒有按時赴約。按薛家堡的說法,我義兄沒見薛進前就已經死於非命,也許中途遇到厲害的仇家對手被害身亡。我最初甚至還懷疑過屍體不是我義兄的,我義兄尚在人世,過些時日自會與我聯絡。可如今我立誓昭告天下尋找真凶,把事情鬧得滿江湖都知道,倘若我義兄未死怎會置之不理任由我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