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2 / 2)

雲夢澤現在又多了一層煩惱,她感覺府裏的下人們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總是背著她私下議論什麼。難道他們都知道她是女子了?她考慮著是否該換回女裝,誰知找到梁雪飛一問,才曉得原來自己又被誤會了。

梁雪飛雖然經過幾天緩和終於接受了雲夢澤是女子的事實,仍是禁不住逗雲夢澤道:“現在外人都知道你這個做二哥的對妹妹我意圖不軌,不管怎麼說,我再嫁也沒門路了,這輩子我們孤兒寡母就賴定你了。”

雲夢澤知道梁雪飛是故意尋她開心,也開玩笑道:“反正我長成這樣也沒人敢娶,就和你們母女湊合過日子也不錯。要不咱們真的辦場喜宴,你不覺委屈就嫁給我這個假男人如何?”

梁雪飛興致勃勃道:“好啊,你敢娶我就敢嫁,你可不要後悔。”

就在梁雪飛打打鬧鬧追著雲夢澤要操辦婚宴時,薛家堡傳來一個重要的消息。說是蘇曠已經回到金國,有人在金中都見到他風塵仆仆直奔攝政王府,若幹侍衛隨行還帶了一口很大的木箱。

木箱裏會不會是蕭尋呢?雲夢澤越想越擔心,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蕭尋落在蘇曠手裏。於是她安置好觀雲樓的事務,辭別梁雪飛母女,立刻啟程奔赴金中都。梁雪飛原本也要跟隨雲夢澤同去解救蕭尋,可惜舍不得丟下剛出世的女兒,最終決定留在潭州做後備支援。

雲夢澤北上路過薛家堡,薛進不放心又讓女兒和洪正德隨雲夢澤一同去金中都。雲夢澤救人心切,而且她晚上不用睡覺休息,耐不住性子,日夜兼程,原是打算先到中都探聽情況,等洪正德他們趕到會合後再仔細計劃。可是到了金中都,又是一番光景。

雲夢澤在城中繁華的酒肆落腳,雖然是戴了鬥笠蒙了輕紗,仍被蘇曠的人認出。酒菜剛剛擺好在麵前,未動筷子,就有一個麵目黝黑穿著家人服色的青年走到雲夢澤這桌,言語態度還算客氣。

那青年問道:“這位可是雲公子?我家少主人有樣東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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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澤並不吃驚,以蘇曠的能力一早就發現她入金也是有可能的。於是不答反問道:“你是攝政王府的人?你少主人就是完顏曠?”

那青年點頭:“正是。”說完將一隻錦盒遞到雲夢澤眼前,“我家少主人交待過,請你一定看看盒裏的東西,回個話。”

雲夢澤忽然想起蕭尋曾經說過,木匣傳物很有可能暗藏機關或者毒藥,她加強防備,並不伸手接錦盒,對那青年道:“你幫我打開。”

那青年沒有推辭,大大方方開啟錦盒。

雲夢澤隻見精光一閃兩枚鋼針疾射而出。還好她手疾眼快,險險避過,仍是驚出一身冷汗。她怒視那青年道:“你家少主人也算是我結拜的義弟,沒想到竟是如此招呼做哥哥的。”

那青年顯是受過良好的訓練,臨危不亂鎮定自若,竟笑道:“我家少主人知道雲公子本領高強,這點小把戲一定傷不著你,所以才開個玩笑。”

雲夢澤明白那青年隻是個跑腿傳信的下人,對他發脾氣沒有用,於是平定心緒向盒中望去。錦盒內放著一枚玉簪和一紙書信。雲夢澤記得那枚玉簪正是與蕭尋失散那日蕭尋所戴之物,她心中驚疑,伸手要去拿玉簪和書信仔細看。這時她耳內忽然傳來聲音:“小心信上有毒。”

那青年顯然沒聽見有旁人說話,雲夢澤立刻意識到有人在用傳音入密暗中幫她。她將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冷冷道:“信上寫什麼你念給我聽。”

那青年原本臉上微露的喜色又淡了下去,隻好聽命拿起信紙讀道:“二哥敬啟。一路奔波辛苦了,小弟不方便親自為你接風洗塵,特致信函問候。你遠來是客,在中都的一切費用都記在小弟賬上,還望二哥明日賞臉到寒舍小聚,小弟必將掃榻相迎。另外大哥在我這裏已經小住數日,盼與二哥相會,托物表情。請二哥念及兄弟情誼莫要推辭。三弟曠拜上。”

雲夢澤心道蘇曠分明是以蕭尋作威脅,算準她見了玉簪會惦記擔心。她若先拒絕明日造訪,等洪正德和薛曉茹到了再商量,至少還需三五日,恐怕遲則生變。她猶豫再三,還是放不下對蕭尋的思念,答應明日赴約。

那青年還想問具體時辰,雲夢澤並不確定,就算確定了也不會告訴他,總要給蘇曠他們一點“驚喜”。那青年見討不得什麼好處,隻好悻悻離去。

等那青年離開,雲夢澤轉身向著內堂隔間走去,她從剛才提示她的聲音方向推斷出幫她的那個人應該就在隔間之中。她把目標鎖定在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身上。此人白麵虯髯,身穿金國武人服色,背一柄長劍,容貌陌生。雲夢澤正欲出言詢問,那人忽然放下銀兩離座而去。雲夢澤聽到此人仍用傳音入密對她說:“你我裝作不相識,有疑問隨我來。”雲夢澤心中狐疑,仍是忍不住好奇悄悄跟了上去。

那人穿過繁華街道,七繞八繞拐進一條小巷。此巷內白日相對冷清,晚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