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哥,你害怕嗎?”下墜時刻,靈哥忽然問出這句話。
此時此刻,雖然距離死亡已經很近,但在我心裏反而十分難坦然。
我麵帶微笑,攥著她的手反而更緊了:“不怕!”
“我怕!”
“陳皮哥,我怕!怕再也見不到你…”
靈哥話音未落,“砰”的一聲,我們疾速下墜的身體撞上了什麼東西。
我最後掙紮了幾次,隻覺得頭暈目眩,很快便失去意識……
隱約間,我仿佛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在我耳邊,那個聲音所說出來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但卻很像在格爾木外圍黑山地帶,我聽到的那種奇怪語言。
那種聲音很晦澀,伴隨著吧唧嘴的聲音,就好像一個不好好吃飯的人,在那兒吧唧嘴,用聲音惡心人一樣。
這聲音聽得我一陣火起,真想狠狠站起來,抽他娘的幾個大耳刮子,叫這發出聲音的孫子,好好清靜清靜!
“吧唧…吧唧……”
那個聲音發出的還挺有規律,這樣一聲接著一聲,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可算惹毛了我!
我想就算老子死了掉進地獄,那也管不著這麼多了,非得跳出去扇給這孫子幾巴掌不可!
火冒三丈,我一拳就揮了出去,可也是奇了怪了,我這沙包大的拳頭卻被一股阻力,給硬生生拽了回去。
咋回事?
我嚐試踢腿,好像兩隻腿上綁了皮筋一樣,想要行動同樣變得困難極了。
恍惚間,我想起來自己剛才墜落的過程,從懷裏取出了隕鐵刀,使勁一刀捅了出去。
“哢嚓”一聲,隨即在我耳邊,就聽到蛋殼破碎的聲音。
這會兒真是有些懵,我這是到哪兒了?
難道被人藏進了蛋裏?
隕鐵刀使勁捅了幾下,蛋殼破碎開好大一片,我感覺包裹著我的一些熱乎乎的液體,沿那個破碎地方流走。
同時,因為失去這些熱乎乎的液體保護,突然間吹了一股冷風過來,凍得我瑟瑟發抖,整個身體都縮在了一塊兒。
我這是到哪了哪裏了?
心裏帶著這個疑問,抹黑在周圍前行,在我腳下好像有一條碎石子路,十分紮腳,摸著黑走,一開始我摸到了冰冷的岩石,隨後摸到一手幹燥的泥土,再然後……
我似乎摸到了另一個蛋!
“這蛋怎麼還這麼大個兒啊?”
我伸手摸,結果發現,麵前這顆蛋跟我整個人的身高差不多,心裏覺得很熟悉,靜下心來再一想,這不就是洞魔蛋嗎?
好家夥!
看起來我好像沒死啊,原本打算跟靈哥殉情一死,擺脫玄通真人的追殺,結果現在不但沒殉情成功,好像來到了另一處地方。
周圍很黑,完全看不見任何東西,鼻子在這裏也不好使了,因為根本就聞不見任何氣味。
我聯想之前發生的事,和現在遇見的這些情況,隻得先找個地方坐下來,自己分析起來。
從巨樹上掉下來,那肯定是到底了。
到底了還沒死,這肯定是摔在什麼軟東西上,運氣好沒把我摔碎啊。
那我現在就是在巨樹的最底部,這裏這麼多的洞魔蛋,剛才我也是破開蛋殼,從裏頭出來的的,不用說啊,剛才身上那些熱乎乎的玩意兒,肯定就是蛋液,我剛才被封閉在一個大洞魔蛋裏麵,被束縛住了手腳,當然就沒有力氣了。
我的個娘!
到這裏,我是全想明白了。
我現在真恨不得有一雙夜視眼,恨不得抓一隻野獸,把它們身上的獸眼摳下來,給自己安上。
摔下來的時候,手電筒也不知道去了哪兒,已經找尋不到,現在想找點兒光亮看清楚眼前的世界,都成了奢望。
一時間,我隻能如無頭蒼蠅一樣亂撞,轉悠到我自己都心煩了,忽然,在走到一處未知地帶時,看到一處奇怪的景觀。
前麵位置,我居然看到一隻正在發光的洞魔蛋!
熒光蛋?
奔著那道微弱亮光走去,也別管其他的了,用隕鐵刀敲了下這顆蛋,還溫熱著呢,就跟剛下出來的一樣。
二話不說,我幾刀下去,就將這隻蛋捅碎,從裏麵一股腦兒的流出來一大堆腥臭的東西,熱乎乎的還十分粘稠,粘在身上,把衣褲也弄的緊貼在皮肉上,別提多不舒服了。
不過,雖然被這股腥臭味給嗆了一下,竟然也有額外收獲!
從這隻洞魔蛋裏,隨蛋液流出來了兩隻正在發光的手電筒,還正是我們進洞時候使用的那種。
好家夥!
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我趕緊把兩隻手電筒撿起來,將其中一隻關掉,背在身上,用另一隻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