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跑過去。

真是我佛慈悲,天助我也,夏鏡花在心裏叨念了一句,待護院隊伍走遠一些,她一刻也不敢耽擱,扯起少年的胳膊就拉著他小心地移開身子,尋著陰影的樹叢朝掩蓋行蹤,溜到離那些護院較遠的地方後,迅速撒腿就朝自己的院子跑。

一口氣跑回自己的院子,夏鏡花推開門跑進去,順帶一伸手把少年扯進院子,再探出頭去看了看,並沒有人發現他們,就趕緊麻利地將院門關上插好門梢。

關好院門,夏鏡花反身背靠著門板,在院門後麵仰起頭,拍著胸口,暫時將提著的心放回了肚子裏,連著大口的喘了幾口氣後不禁笑著會自言自語地感歎:“啊……活著回來了,太不容易了。”

夏鏡花急著舒展呼吸,感覺慶幸走運,那少年倒是一直氣定神閑,進了院子後就負著手打量這院子,掃視過一圈後,他轉過身來看還靠在院門上的夏鏡花,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這府裏的下人,下人是不會有自己的院子的。”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下人了,有的下人十分重要,主人高興賞識,就讓她有自己的院子不可以嗎。”夏鏡花不想助長這少年的氣焰,於是有些死鴨子嘴硬起來。

“你從頭到腳,沒半點像個下人,我宮……我府裏的下人,個個都膽小恭敬的很,都要自稱奴婢,屬下,說話做事,都有規有矩,得體端裝。再看你,一口一個我,又張牙舞爪,真是毫無形象。天下的女子若都如你這般,隻怕是天下都要大亂,將來誰要是娶了你,那定是要家無寧日。”

說實話,來這裏這麼久,夏鏡花受過不少氣,但還從來沒被人這樣人數落過沒有儀態,說她嫁不了人,說她禍害天下,夏鏡花不由一齜牙,作陰森可怕狀,站起身朝那少年逼近,道:“小子,你別得寸進尺了。”

“你……你想幹嘛。”少年被夏鏡花的惡相嚇到,臉上的傲慢之色破裂,不自覺地退後了半步,想要避開夏鏡花。

“我告訴你,我還從來沒被人這樣數落過,你要是再敢說我沒儀態,說我嫁不出去,我就掐死你。”夏鏡花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完。

聽到要掐死他,那少年似是真的被嚇到了,愣在原地,半天沒說出一句話。夏鏡花看目的達到,便又覺得這到底還是個小孩子,不要太嚇到他,收起了凶狠的惡相,順手一撈,拖著少年進屋。

“你應該慶幸,我不是這府裏的下人,下人是沒有院子的,現在我有,你才有落腳的地方。”夏鏡花邊學著少年之前的語氣用他的話反隔應他,邊走到桌邊摸了火石打火,將桌上的蠟燭點燃。

點上蠟燭,屋子亮了起來,夏鏡花走去門口將門關上,然後自己拿了茶碗倒水喝,站在桌邊一口氣喝完一碗,才發現那個被自己拖進門的少年,一直還站在門口沒動過身。

“你怎麼了進來了屋就呆了”夏鏡花一手提著茶壺一手拿著茶碗,邊繼續斟一碗茶水,邊打量站在門邊的少年隨口問著。

早先時候一直在外麵,月光陰晦不明,她隻能從體形和聲音上分辨出那是個少年,現在屋內,有了燭光,夏鏡花才看清了這少年的模樣。

比夏鏡花原本猜測的年紀要略小上一些,看起來她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但是身量卻長得足,所以也隻稍矮夏鏡花矮半個頭。

皮膚白希,長相清秀,麵容很好看,隻是鼻眼之間的輪廓似是要比普通人沉一些,有些歐羅巴人種的感覺,這讓夏鏡花立刻察覺到他應該不是純血統本國人。不過,早先聽他的口音,又一點都不生疏,是純正的中原大晉口音,那麼就隻有是另一種可能了,他是有混血統的大晉國人,父親或是母親裏麵有人是外族人。

少年身著一身黛紫底色的衣衫,袖口和衣襟處以青蓮色紋著些複式圖案,身形雖然尚未長成,但卻已經可見修長之姿,和頭長發束於頭頂,配了一隻與衣衫同色的玉飾簪子,這身兒打扮,雖然看不出什麼太多信息,但從發飾和衣衫搭配的講究來看,這少年應該從前是受著高等教育的,連衣著都十分講究細節,再從他早先說過的,府裏的下從之類的話來推測,他興許還是個富貴人家的子弟。

夏鏡花上下打量了一遍少年,但那少年卻一直蒼白著臉色站在門後不說話,夏鏡花不禁微微皺了眉,又問了一遍,道:“你怎麼了”

少年小心地看了一眼夏鏡花,道:“你說要掐死我,是真的嗎”

“什麼”夏鏡花以為自己聽岔了,在明白少年是真的一本正經地在擔心自己掐死他的時候,不禁笑起來,道:“原來你是怕這個。你嘴巴那樣毒,膽子也才就這一些,嚇嚇你就嚇住了。”

“你會害我嗎”少年警惕而小心地看著夏鏡花發問,似乎是想得到一句肯定的回答。。

“好啦好啦,不嚇你了,我又不是十惡不赦嗜殺成性的大壞蛋,自然不會為這點小事就掐死你的,不會害你。”

聽到夏鏡花的保證,少年如鬆下一口氣,從門邊移動朝夏鏡花所站的桌邊走來,看夏鏡花手裏拿著斟好茶水的茶碗,接過來就一口氣仰脖子喝光了。

鏡著根人看。“誒,你怎麼膽子就這樣小,我不過是嚇嚇你,你就當真了。”夏鏡花邊提著茶壺給少年喝盡茶水的茶碗裏斟茶邊打趣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