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鏡花不太信神佛,不過這時候倒也不反感,安靜地在旁邊坐了一會兒,聽著於氏念完了這段佛經,才起身告辭。

回院的路上,夏鏡花經過府院的石子路時,見到幾個下人和丫環正在回廊下麵打理花草,修剪多餘的花枝。

這府裏打理花草的,都是粗使丫頭,身份低下,相比府裏那裏嬤嬤和上等丫環,自然也要隨和一些,看到路過的夏鏡花,都意□

“呃……”夏鏡花不太自然地吱唔著,半晌後才極力裝作自然地道:“你來時可聽到府裏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發生什麼事五小姐在說什麼,奴婢不懂。”那丫環微微皺眉。

“就是,有沒有聽到說府裏發現了私自闖進來的人,發現了賊人之類的。”

“並未聽說呀,難道是五小姐你丟了東西”

“哦,不不不,就是隨口一問。昨夜,似乎是聽馮護院帶著眾人搜院的聲音,所以今天有些擔心,隨口問問。”

“哦。”沒聽到什麼特別有用的消息,那丫環意思著應了一聲,隨後行禮離開。

府裏沒捉賊,那麼至少是能肯定阿璋沒在府裏出什麼事,應該是他已經離開了侯府吧,眼再過一兩個時辰天就要黑了,不知道他現在哪,希望他能躲過那些找他的人,不要出事。

趙嬤嬤的死,對她來講,已經造成了內疚,如果因為阿璋被自己趕出去,遇到那些欲要抓他的人而遇害,那麼她將來也難安心。

端著食物恍恍糊糊地進屋,隨手放到桌上,夏鏡花坐到坐邊以手托著下巴發呆,感覺心裏亂成了一團麻。

--------------華麗的分割線--------

滄州城,燕子塢,聽風閣。

酸枝雕花紅木桌案上置一方三獸相博戲球款式香鼎,內燃瑞腦香,香煙嫋嫋自鼎中升起,發散於空中,勾勒出無比婉轉多姿的形態,堪如仙姿美 人兒翩翩起舞。

隔著嫋嫋香煙看去,有人正坐在屋內的梨花案頭前,手中是一本《茶經》,從窗戶泄進來的光線勾勒出那人的完美側臉,如切如磋,似玉無暇,猶是畫中仙謫一般,不可褻玩靠近。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錦王,獨孤錦衣。。

桌案幾丈之外,牆邊立著一個青衣中年漢子,漢子身材精壯,留有絡腮胡,左側臉頰有一首明顯的疤痕,額頭雙則太陽穴微微突鼓,一看便是常年練習外家功夫,而且是這外家功夫中的高手,這是錦王身邊的左護衛樊虎。

中年漢子旁邊站一個腰間配劍的年輕人,著石青色儒生長衫,腰間卻束著武將配用的護腰,年紀不過二十出頭,麵相白淨,眉目有英氣,但卻遠不如中年漢子的霸道,周身反而頗有書生之氣,雙目睿智,氣質幹淨。這位便是錦王身邊的右護衛兼謀士,素有“小張良”之稱的公孫亦。

隨著幾聲翅膀撲動的聲音,有雪白的鴿子落到了窗台上,打破了閣中的寂靜。

立在屋內牆邊的公孫亦看到那鴿子,放下交疊置在身前的手,走到窗邊捧起那隻雪白的鴿子,從它的腿上取下一隻竹節,轉身走到桌案邊,恭敬地雙手奉到獨孤錦衣麵前。

獨孤錦衣並沒有去接那竹節,甚至都不曾抬頭多看一眼,隻淡淡地翻過一頁書張,道:“有什麼消息,先生念來聽聽便是。”

公孫亦得令,將竹節夾於指間輕輕一捏,那竹節就碎了,裏麵露出一張卷紙,以食指和中指夾展鋪開看過一遍,公孫亦道:“主子,是小月那邊傳來的消息,那人已經死了,不過……不過卻不是小月動的手,有人先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