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椅上坐下。
“虧王爺還記得小月,還當王爺忘記了身邊還有我這麼個人呢。”叫小月的女子有點調皮地努嘴,身子卻是恭敬地向獨孤錦衣行了一禮,隨後在獨孤錦衣身邊蹲下,利落地從身後取出一隻裝著醫藥用具的小匣子在獨孤錦衣腳邊放下。
看出小月的不悅,獨孤錦衣的臉上帶著平日一貫的溫和微笑瞧向旁邊站著的公孫亦。
公孫亦會意,便笑著解釋道:“是夏小侯爺早些時候來找了小月,讓她幫忙去替人看傷,又不想讓那人起疑小月的身份,就讓小月一人分飾兩人,在金成醫館裏又是扮老大夫,又是扮年輕徒弟,可把咱們小月忙壞了。
“下次,別說拿禮物來請我,便是拿什麼換我都不再幫他的忙了。”小月撇嘴報怨著,小心地挽起獨孤錦衣的長褲下擺,就看到獨孤錦衣的小腿上,有一塊泛著些黑意的傷口,因為已經有一些時日了,這傷口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依稀可見粉紅的新肉,隻要這皮膚上的痂結牢固了,脫了痂這傷大概也就能好會了。
“這影子刺客的暗箭果然是狠毒,用了這麼久的藥,現在才能見好些。”小月邊上著藥邊開口。
“還好那日王爺是在定遠侯府附近,入了侯府暫避,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公孫亦有些後怕一般的感歎。
“定遠侯府,那些影子刺客從來都是無情狠毒,為何就單單不敢進定遠侯府”小月邊上著藥邊看向公孫亦。
“我也奇怪,就算定遠侯府的護院是夏遠威親自挑選的精兵強手,也不至於連影子刺客們都會害怕。”公孫亦也微微蹙眉,顯得有些疑惑。
“王爺,您說呢”小月上好了藥,邊重新放下獨孤錦衣的褲腳,邊抬頭看向獨孤錦衣。
獨孤錦衣溫和地帶著笑意,道:“興許,定遠侯府裏有影子刺客害怕的人。”
“影子刺客害怕的人”小月皺眉。
“好了,這些日子我因這腿傷在滄州也逗留了許久,你們也多有辛苦,今日也不早了,你們都去休息吧。明日公孫你吩咐下去讓下麵收拾整頓,七夕一過就離開滄州。”
“是。”公孫亦和小月恭敬地向獨孤錦衣行禮,然後一前一後的退出屋去。
屋內靜下來,獨孤錦衣站起身,再次緩步走到了窗邊,放眼朝外麵的滄河看去,月光之下滄河波光粼粼,安靜而神秘。
“公孫,是你嗎。”感覺到有人在背後,獨孤錦衣出聲。
“是我。”悄無聲息的,有人出現在了屋內,通身著黑。
“是你。”獨孤錦衣轉過身,有些驚訝,但卻並不意外。
一黑,一白,兩人相隔數步站著,皆是負手,一個俊逸若仙,一個冷俊若霜。
“我就知道,你還活著。”獨孤錦衣開口,負在身後的寬大衣袖被拂進窗戶的夜風輕輕吹動,更顯飄逸。
“影子殺手果然名不虛傳,我也是在雪山養了半年的傷才能行動。”
“我也領教過了,那日我一到滄州就又被影子的人暗算,如今這傷還沒好全。”獨孤錦衣溫和地笑答,走過幾步,聲音沉緩了一些,道:“你既然還活著,為什麼還會讓她回來,現在她又是那個侯府五小姐了,定遠侯已經上書父皇,她回來的消息晉都那邊也已經全都知道了。”
“我受傷之時,她被影子刺客團的人帶走了,等我能行動後就一路尋探她的下落,再追她的消息到這裏時,她已經被送回了定遠侯府。”
“當初你強行將她從婚禮前夜帶走,現在為什麼不這樣做。”
“現在的她,根本記不得我,我也不能再第二次將她強行帶走。她已經死過一次了,我沒有權力,也狠不下心讓她再經曆一次,也許她忘記從前的一切,是件好事。”說到此處,黑衣人略略停頓,聲音放緩,道:“現在,我能遠遠看她一笑,已經滿足。”
“江湖人稱無麵者的無麵公子紫堂,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柔情細膩了。”獨孤錦衣有些失笑。
“其實你應該好好與她結識一次的,你也會喜歡她。”黑衣人少有地開了一個玩笑。
獨孤錦衣隨著笑了笑,然後陷入了沉默,黑衣人也沉默了,許久之後獨孤錦衣轉過身,道:“那你有什麼打算。”
“影子刺客團的勢力越來越可怕,連朝廷的有些官員都已經被他們控製,若不消除它對我們的威脅,我們所有人都隨時有危險。”
獨孤錦衣聽在耳中,顯得有些凝重,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太子和五皇子來了滄州,想必此事你已知曉了。”
獨孤錦衣微斂眼眸,嗯了一聲表示承認,道:“此次太子是奉皇旨來北郡主來,五皇弟隨行。不過此次太子的目的是什麼,我的人至今都沒打探出來,倒是有些奇怪。”
“昨夜五皇子從北郡主府跑了出來,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隻不過我如今身份不便出麵,隻能暗中幫他清了些麻煩將他護送到定遠侯府。他如今暫時躲在府內,青城的暗衛已經發現,大約明日就會來找你商議此事。”
“你還活著的事,青城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