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在琴閣左側的窗戶下朝外看著,窗戶大外著,窗外是院院裏的荷花池,花池中三三兩兩的荷花開得正好,碧綠的茶葉接天連水,十分漂亮,更襯得昨窗而坐的女子容貌妍麗,氣質如蘭。
“青兒,我今日不想習畫了,不用……”聽到夏鏡花上樓,夏妍還以為是青兒,聲音幽幽地吩咐著,直到看到自樓口轉上來的人不是青兒,而是夏鏡花時才悠然打住。
“是你”夏妍顯得有些意外。
“鏡花見過長姐。”夏鏡花恭敬地身夏妍行禮。
“免禮吧。”夏妍不太熱心地出聲應了一下,然後目光重新落到窗戶外麵的荷花池裏。
夏鏡花立起身子,慢步走近窗戶,順著夏妍的目光朝外看了看,滿池的蓮葉襯托著中間幾株盛開的荷花,有一兩隻水鳥正棲足在枝葉較大的蓮葉上,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再看夏妍的臉色,方才上樓時便覺得她有些些不開心,此時近看,更覺得她是麵色憂傷,似乎有什麼事情在心中。
“長姐自隨北郡主狩獵青山歸來後,做妹妹的一直未來請安探望,還望長姐原諒鏡花的疏忽。”夏鏡花試著開口。
夏妍盯著窗外,依舊不太上心地隨口道:“我知你那日來過了,是我不見你而已,不怪你。”
夏妍的心事看起來是頗為濃重,夏鏡花覺得自己是應該離開了,剛要轉身,又遲疑著止步,道:“長姐可是有什麼心事不順”
“你打聽這些做什麼”終於,夏妍扭過頭來正眼看夏鏡花,神色間帶著些警惕。
夏鏡花趕緊露出一臉誠意,解釋道:“長姐莫要誤會,鏡花隻是見長姐神色不喜,所以才有此關切,希望能替長姐解憂。當然,若長姐不便相告,那夏鏡花這就離開,不擾長姐心思。”
夏妍打量著夏鏡花片刻,似乎是在思考夏鏡花此話的誠意有幾分,看夏鏡花立在旁邊一直微低著頭,顯得十分誠懇,並無惡意,也就漸漸放下了心中的戒備,放緩了語氣道:“我是有些煩心的事,不過隻怕是你也幫不了什麼忙,你下去吧。”
夏鏡花衝夏妍行禮,道:“那鏡花告退。”
夏鏡花行禮後退下,也沒多逗留或是說什麼沿著樓道下樓離去。
夏妍是個養在深閨的大家小姐,自小就受禮儀教導,端裝識禮的同時,也造就了她有些心高氣傲的個性,這也是封建社會大多數富貴門庭的小姐們的共通之處。夏鏡花提出有意替她解憂,那是鋪台階,不過馬上鋪出來的台階,要夏妍這樣心高氣傲的小姐立刻踏上來,是不太現實的。她怎麼的也要緩些時候,想想夏鏡花的話,也要自己內心有一番自我鬥爭,才能放下`身段去接受夏鏡花的提議。
從夏妍後來講話的語氣裏判斷,夏妍應該是聽進了夏鏡花的話,應該過不了多少時候,夏妍還是會找夏鏡花。
從夏妍的如意館出來,一路並沒有撞上什麼人,夏鏡花覺得自己還是運氣不錯的,就是經過花池時遠遠地看到了大娘帶著一行嬤嬤朝這邊走過來,夏鏡花也不敢怠慢,趕緊主動迎上前去行禮請安。
“鏡花見過大娘。”
大娘停下步子,身後的一群嬤嬤們也都停下,神情各異樣地看著在前麵蹲身行禮的夏鏡花,顯然對於這府裏的嬤嬤們,對於夏鏡花大都是帶著厭惡甚至恨意的。
“起來吧。”大娘出聲,沒太多情緒。
“謝大娘。”得到允許後,夏鏡花才起身。
“好幾日沒見到你了,身上的傷可好些了。”大娘發問。
“勞大娘掛心,正在休養中。”夏鏡花背上的傷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過她還是給自己留了餘地,隻說了一半的話。夏被道歡那。
“那就好好休養著吧,過些時候京城的批複也該下來了,到時候興許就要送你入京請罪,可別受不了舟車勞頓。”
“是,鏡花謹遵大娘教誨。”夏鏡花恭敬地答應下,然後退身到旁邊讓開路,大娘就領著身後的一行嬤嬤們朝前行,看方向是夏妍的如意館。
大娘身後的嬤嬤一一從麵前經過,夏鏡花看了兩眼,見到有兩個嬤嬤手上端著些東西,都是新製的衣裙,還有繡鞋之類的東西,麵料一看就是最上等的浮光錦料,上麵的統繡花都比平常見的要精致漂亮許多,而那雙鞋子更是做得精致,似是以金銀絲繡絞製繡織的鞋麵,雖然看不太清,但也知肯定是價值不菲。
定遠侯府從前風光幾何夏鏡花不知道,但如今就算府中再有財,到底是在受貶期間,理應低調,夏更何況夏鏡花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也發現,這侯府其實也也不是特別鋪張,顯然府裏的銀錢周轉,也不是太寬餘,至少不是那種能有錢隨便花的那種大富之家。如此製作出華麗昂貴的衣裙給夏妍,這可不是僅僅一句大娘疼愛夏妍就能解釋的。
顯然,大娘在計劃著什麼,又或者說是替夏妍計劃著什麼,如果沒有猜錯,這個計劃應該還是與上次的百花會有著關係。但是,因為知之甚少,夏鏡花也隻是能大概是猜測,無法得到更多的認真,便也就隻能作罷。
夏鏡花回院,進屋,一路回自己的院子,推開院門,見到阿璋正在院子裏來走動,在院子裏左看看,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