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鏡花心裏火急火燎的不知道怎麼辦時,忽然一個聲音緩緩響起,自車廂內傳來。

“好了,小月,別再為難這位公子了。”那聲音溫和清亮,不急不徐,聽在耳中,猶如清泉浸石,月照鬆間,令人耳朵為之一驚。夏鏡花聽著這個聲音,再從那年輕姑娘半掀起的簾子朝內看了看,依稀能辨認出是還坐著一個男子,隻是因為光線太暗,看不清長相。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車裏不是坐了一個人,是兩個,這主人也不是小姐,而是公子,現在在指責自己的,應該是這公子的隨身婢子。

“這位公子,若有急事就先行離去吧。”車廂內的人語氣淡然,語調溫雅有禮地開口。

“多謝公子。”夏鏡花聽到能離開,也顧不得其他的好奇,衝車廂裏的位置行了一禮,,然後轉身就要回自己的馬車。

“喂,等一下,這個還給你。”小月叫住夏鏡花,好笑地伸出手來,將一塊大餅用帕子包著遞還給夏鏡花。

夏鏡花一愣,有點發蒙,遲疑了一下,才尷尬地伸出手去接過大餅。

“樊侍衛,走吧。”年輕姑娘看夏鏡花接下大餅,衝車夫招呼了一聲,那壯漢瞪了夏鏡花一眼,一揚鞭子就趕著馬車離開。

華麗的車廂裏,小月坐回身子,邊重新燃了車內的燭火,邊道:“還好隻是塊麵餅,我還當是暗器呢。對了,她就是那個夏小侯爺讓我醫治的人,也不知怎就會在這兒遇上,王爺可知道她到底是誰”

獨孤錦衣溫和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王爺,王爺。”小月輕喚了兩聲。

“夏鏡花。”獨孤錦衣慢聲說出一個名字。

“她就是那個……”小月聽到這個名字,明白了方才那人的身份,不禁驚訝地微睜了眼睛看著獨孤錦衣。

“嗯,就是她。就是她逃了本王的婚,把本王獨自留在了宮中的婚宴上。”獨孤錦衣微笑說著,唇角微揚,眼神中是一種有些特別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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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夏鏡花帶著阿璋打聽了滄州最大的菜市場所在的位置,趕在菜市收攤前去了,挑了一家由老夫婦兩人經營的攤子,夏鏡花挑了些菜式,然後付了錢,末了又多付了半兩銀子,隻有一個要求,就是要這些菜全都洗好,明天一早送到一品天香樓旁邊的攤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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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好菜類,夏鏡花又帶著阿璋去挑了肉類,同樣的要求,明早一早送過去。阿璋一直跟在後麵叫嚷著真是難聞,真是髒。

“看你這就是沒見過生活百態的富家子弟,這些可都是老百姓賴以生存的東西,老百姓的生活就是這樣的。”夏鏡花邊挑著魚邊教育旁邊的阿璋。

“原來這就是老百姓的生活。”阿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夏鏡花左右看著魚,挑不出太合意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到旁邊角落裏蹲坐著的一個年輕姑娘。那姑娘麵前擺著一隻木盆,盆裏放著些活魚,個兒小背窄,顯然是從河裏釣出來的那種,比不得專門池塘養的魚肥大,但就是這種魚做出來才夠香。

“姑娘,這魚怎麼賣。”

“小的十個銅板一條,大的十五。”姑娘回答。

“這魚都是你自己釣的”

“嗯。”姑娘點點頭。

“今天這麼晚了,怎麼還在這裏,明天來賣不也一樣。”夏鏡花邊挑著魚邊隨口發問。

“娘親病了,我隻能晚上去河邊釣魚來賣,換了錢給娘買藥,今天的魚沒賣出去,明天就沒有錢給娘換藥了。”姑娘說著眼睛就泛起了紅意。

聽她這麼說,夏鏡花挑魚的手停下來,數了數盆裏的魚數,忽然腦子一轉,道:“姑娘,你一天能釣多少錢,賺多少錢”

“最多的時候五十個銅板,就能給娘買兩天的草藥了。”

“那是不是,就算你今晚賣光了所有的魚,明天再去釣魚,最多也是賺五十個銅板”

“是這樣。”姑娘點點頭。

“好,那這些魚我全要了,你今晚把這些魚全拿回去養著,別讓它們死了,明天一早送到一品天香樓旁邊的攤子上,我再多給你六十個鋼板,當是你明天的工錢,然後你再替我做一天工,怎麼樣”

“做一天工”姑娘皺眉,眼神有些擔心。

一個姑娘家,麵對一個晚上出現的公子的工作邀請,有擔心是自然的,夏鏡花趕緊解釋,道:“放心,隻是替我打下手,不會做什麼折辱你的事。”

“好,我答應。”那姑娘為了能將魚賣光,也能賺六十個銅板,咬牙點了頭。

“好,那你收拾好魚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不要遲到。”夏鏡花微笑著,伸手從荷包裏取出足夠盆裏那些河魚的銅錢遞交給那個姑娘。

“公子,我叫魚兒,不知姑娘怎麼稱呼。”那個賣魚的姑娘看夏鏡花要離開,趕緊出聲詢問。

“我……”夏鏡花剛想要脫口而出說自己叫夏鏡花,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