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不僅於無形間將妞子心頭的疑慮打消,反正更增一絲感激。

這五小姐自己也沒多少銀財,卻還來打賞他們,可真是個有心的人,隻是去贖件東西,又不是什麼難事。

“五小姐放心,我定辦好這件事。”

“我常聽聞當鋪裏用次品換了正品的事兒。記住,你可務必要要驗好貨,莫要讓那些人拿了次品替代。”

“我叫上長工阿三李四一起隨我去,那當鋪定的人定不敢多動心思。”

“嗯,那你去吧。”夏鏡花點點頭,臨末還似感歎一般,道:“你們可是定遠侯府的下人,量他們也定不敢用假玉來糊弄你們,否則鬧到官府那裏,吃虧的也定是當鋪。”16022231

“對,五小姐說的就是。”妞子連連點頭笑應。

看著妞子離開,夏鏡花麻利的提著鴿子籠進屋,找來紙筆,裁剪出一張三寸長一寸寬的字條,寫了一紙文字,然後打成卷,再找到細小繩細將寫好的字卷係上鴿子的腳。

夏鏡花換上一件有寬大袖口的衣裳,又找了個空食盒,將盒食裏的層隔取下,將鴿子藏在食盒中,提在袖口下,神情自然地出了屋子。

夏鏡花朝二管家的帳房那邊去,一路上發現來往的下人不怎麼多,倒是多了許多陌生的男子。那些男子在府內四下走動,左右探看,讓夏鏡花覺得有些奇怪。看衣著,這些人不是定遠侯府的下人,但又能在府裏這樣走動,難道大娘和府裏的護院都瞎了不成

“沒長眼睛嗎。”一個迎麵走過來的男子撞到了夏鏡花,然後出聲嗬斥,顯然他是看夏鏡花衣著普通,就將她當成了府裏的下人丫環。

“不好意思,這位大哥,是我不小心了。”夏鏡花將計就計,免生枝節,也不說自己是什麼身份,幹脆認了錯先道歉。

男人也沒多說什麼,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就走開了。夏鏡花這才抬起頭來,撇了撇嘴,目光掃視過前方,不經意間落到了一個人身上。馮護院正站在一處不起眼的樹後麵。

“馮護院,這些可是新入府的護院”夏鏡花走過去,隨口詢問。

“這些乃是今日過府的那位帶來的親衛,正在府中檢查,以保那位的安全。府中護院皆駐守前院,以保前院安全。”馮護院不冷不熱地應了一句,然後衝夏鏡花欠身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原來是太子的人,難怪這樣大搖大擺的,在一種把侯府當菜園的姿態。而這馮護院的不高興,顯然是感覺有人威脅挑釁到了他在定遠侯府的地位。就有一種,外來人,搶了主人飯碗的感覺。

讓侯府的人守在前院,讓自己的人到後院巡查,這太子可也真是個思維方式異於常人的人。夏鏡花在心裏感歎了一句,也懶得多想什麼,提著裝有鴿子的食盒繞去了二管家的帳房外麵,正巧裏麵沒人,她就走了進去,打開食盒,將自己帶來的鴿子從裏麵取出來,輕手輕腳地放到窗台上,然後收起食盒悄然離開。

府裏太子的親衛似乎越來越多,夏鏡花一路回院去見到了好幾批,她為了不多事,都盡量低下頭不看。回到自己院子,隨手放下食盒,看看時辰也差不多了,夏鏡花又趕緊跑回到三夫人那裏。

夏鏡花去三夫人院裏,夏水月正苦著一張臉坐在床邊守著三夫人,而珠兒則立在旁邊,手下是一碗烏黑的藥水,似乎是在等涼了就服侍三夫人服用。

夏鏡花進門,三夫人於氏先反應過來,看向她,目光殷切。夏水月順著於氏的目光轉頭,看到夏鏡花進來,立刻起身喚了一聲,道:“五姐姐。”

“見過五小姐。”珠兒也動了動身子,行了一禮。

夏鏡花走近床榻,看床上的三夫人於氏,不過幾日光陰,人瘦了許多,顴骨突出,唇蒼白,而坐在床榻前守著的夏水月也瘦了,眼睛泛著紅。

“夫人,該吃藥了。”珠兒端起桌上的藥碗朝床榻走近。

夏鏡花拉著夏水月朝旁邊退了退,看珠兒在床邊彎下`身子,將腕送到三夫人於氏嘴邊。

於氏的目光,帶著些恐怖,害怕,並不敢去喝那藥,珠兒就開始勸說,道:“夫人,良藥苦口,宋大夫說這藥是一定要喝的。”

三夫人於氏的臉色更蒼白了幾分,目光不自覺地朝夏鏡花看來,夏鏡花微微搖了搖頭。

“我自己來吧。”三夫人於氏用沙啞的嗓音開口,說著強撐起身子,就伸手去接珠兒手裏的藥碗,卻因為她雙手顫唞無力,那藥碗反被她伸手間不動聲色地掀翻掉到了地上,藥汁灑了滿地。

“娘親。”夏水月見於氏如此虛弱,立刻紅了眼睛,上前去一把握住了於氏從半空中垂下來的手。

珠兒對於藥碗突然打翻的事有點不太愉悅,夏鏡花留意到她的眉頭皺了一皺,但手上卻不遲疑,蹲下`身去將碎成幾片的碗撿起來放到托盤中,又找了抹布將地上的藥汁麻利地擦幹將。

“珠兒,辛苦你要再去熬一碗過來了。”三夫人於氏虛弱地躺在床上開口。

“夫人客氣了,珠兒這就去再給您熬一碗來。”珠兒端著碎瓷片離開出門,夏鏡花朝外看了看,見珠兒走出了院子,她立刻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