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那廂,公孫亦不知何時已經立到了獨孤錦衣所騎的馬匹之則,大聲一喝,隨後側身一手撩袍行禮跪下,一手身旁邊探出,自馬匹上取下一隻長形盒子,利落地打開盒蓋,將一柄銀殼五彩寶石紋龍的長劍雙手奉起,高抬於額前。

“龍呤劍在此,誰敢上前一步。”公孫亦的聲音高亢而清晰,沒有任何情緒,以至於變得嚴肅起來。

而所有人在聽到龍呤劍這個名字後,都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立在當地,驚住。這裏麵,也包括怒不可製的獨孤承,他滿麵憤怒有一刻的消失,被驚訝取代。

獨孤錦衣目光平靜地看著對麵的太子獨孤承,伸出一隻手去,將公孫亦雙手奉上的龍呤劍,握於劍殼中央,然後抬臂向前舉起,朗聲道:“龍呤寶劍,見劍如見帝,文官下轎,武官下馬。”

龍呤劍,傳聞就是當年仁宗帝獨孤宏政領軍征戰攻進晉都城時所執的寶劍,劍身乃是玄鐵所製,劍殼乃是仁宗讓銀匠以銀料打製,上鑲王南海明珠一顆,波斯紅藍寶石各兩顆,還有一枚玄晶玉石,華麗無比,論在天下的劍器當中的昂貴,當數第一,而同時它的昂貴並不隻在於表麵,還在於仁宗賦予它的權力。

見劍如見帝,一柄寶劍,代表著帝位皇權的存在,無上權力,無上榮耀,即使是太子,此時也在它的光輝之下黯然失色。16478521

“父皇怎麼可能把龍呤劍授與你。”獨孤承的臉色變得蒼白,驚訝,不敢置信地盯著獨孤錦衣手中的那把奕奕生輝的華麗寶劍。

獨孤錦衣溫和而淡然地看向所有人,道:“父皇親賜本王龍呤劍,大晉之內,此劍上斬貪官王孫,下斬惡民賊子。本王今日在此取劍,若有人敢對本王不敬,一律視為亂臣賊子,本王可令,殺-無-赦!”

獨孤錦衣不緊不慢地說著,直到最後殺無赦三個字,聲音變得低沉,帶著森冷無情,讓所有人不禁暗自將收縮了一縮。

不知何時,原本狂嘯著的風停息了下去,一時間,四周安靜無聲,唯有一兩聲馬匹的出氣聲,人們卻沒有誰敢喘大氣。所有人都將獨孤錦衣的話聽在耳中,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有一刻的靜謐,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紛紛下馬,伴隨著兵器放置於地的叮叮作響聲,所有人齊齊跪下,叩首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獨孤錦衣看著對麵唯一還高坐於馬背之上的獨孤承,微微在唇角揚起一線弧度,道:“太子殿下,見劍如見帝,你不下馬嗎”

“你想要本太子向你行禮下跪”獨孤承自驚訝中回過神,沉聲咬牙開口,一字一頓,目光似火。

“臣弟不敢。”獨孤錦衣口中說著不敢,麵上微微帶笑,沒有絲毫的退讓之意。

獨孤錦衣直視著獨孤承,手中高舉起的龍呤劍並不放下,獨孤承咬牙看著,牙齒似乎都在吱吱作響,雙目睜著眼裏是恨不得殺獨孤錦衣而後快的憤恨。`思`兔`網`

最後,獨孤承狠狠甩開手中的馬韁,翻身下馬,狠狠踢開一個擋在他馬邊的近衛,一步一步緩緩朝獨孤錦衣的馬前走來。

就在獨孤承一邊狠狠瞪著獨孤錦衣傷勢欲要撩袍行禮時,獨孤錦衣忽然自馬背之後利落地下馬,彎腰俯身以劍殼代手將獨孤承將要拜下去的胳膊阻擋住。

“臣弟怎麼敢真的太子一禮呢。”獨孤錦衣微笑。178OB。

側伸出手,獨孤錦衣將旁邊小月又手托著的傳國玉璽拿起,遞交到著抵到獨孤承胸`前,借著旁邊所有人都伏首跪地,不敢抬頭之際,微笑附近低聲道:“太子,玉璽本王還給你,但是這裏活著的人本王勢必要帶走。”

獨孤承與獨孤錦衣麵麵相對,相隔不過半米,相視對方的眼睛,一個怒火中燒,一個平靜無波。

“哼,若本太子不肯呢。”獨孤承壓低聲音冷笑。

“那太子便果想要將事情鬧大了。”

“鬧大又如何,你真以為你憑一把龍呤劍就能鎮得住局麵”

“若太子不肯善罷,那本王就隻有一個選擇了。”獨孤錦衣微微停頓,隨後唇線彎起,慢聲道:“本王會將玉璽和人一起帶走。屆時將由本王接替太子未完成之事,將玉璽請送回宮,端到父皇麵前。”

“大言不慚。”

“太子是要與臣弟一賭嗎不過太子需在此之前認真想想,到底是與臣弟爭一時之氣重要,還是完成父皇的旨意重要。”

“你……”太子被戳中痛處,又是一咬牙,但卻說不出反駁之話。

“太子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其他的又何必非要執著呢,世間諸事,有舍……才有得。”

獨孤承有片刻的憤怒沉默,最後是一絲冷笑,道:“獨孤錦衣,從前我可真是小看了。你定是瘋了,竟就為了留下一個女人,要如此與本太子作對。”

獨孤錦衣微笑不置可否,獨孤承這樣說,已經表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