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麵上飛馳跑過,紋錦花紋的車窗簾子自夏鏡花麵前跑過時被風掀起半邊,夏鏡花看到了裏麵的獨孤承,趕緊低下頭去別開眼睛。

獨孤承的人馬呼嘯著如流星一般朝滄州城外的方麵去了,街上的百姓們對這樣的一隊看起來頗為考究的隊伍議論紛紛,猜測著,然後四下散開。

夏鏡花就提著自己買的東西朝定遠侯府的別苑回去,剛走出半條街,就又聽到身後傳來的了馬蹄馳騁的聲音,旁邊的百姓紛紛讓道,夏鏡花也被人拉著讓開了路邊。

一行著青色勁裝的精壯子男護著一輛馬車自街上馳過,同樣是雙乘馬車,暗紅的馬車廂體,藏青的布簾,夏鏡花一眼認出趕車的人是獨孤錦衣的侍衛,便知道這裏麵坐的應該就是獨孤錦衣了。

不過,這個時候夏鏡花知道自己是不合適上前打招呼的,就與所有人一樣退站在街邊,看著隊伍和馬車自麵前迅速的跑過,留下一陣錚錚聲響

身邊是一處茶攤子,一群上了年紀的老人正坐在那裏閑聊,麵對如此兩批風卷般馳過的人馬,他們也議論起來。

“呀……滄州城何時來了這麼些大人物,你看那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對呀對呀,像是晉都京城那邊的,莫不是出什麼大事了”

“誰知道呢,你說前日城中有馬匪來搶了定遠侯府的事,莫不是京城皇上派人來了,要接定遠侯回京城去了”

“唉呀……總覺得好像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什麼事兒都好,就是別打仗,三十年前天下大亂的時候,那可是苦死了百姓……”

“要說起來,三十年前定遠侯可是當今皇上的得力副將,當年可還被人猜測說是要功高蓋主呢,好在皇上用人不疑,倒也是一段君臣佳話……”

“嗯,皇帝可也算是個大度仁善的好皇帝了。”

“話雖這樣說,不過我聽從京城那邊回來的商隊說,好像近日皇上病了,好像還不輕,又說現在趙皇後在朝裏厲害的很,莫不是……”

“這話你可別瞎說,是要殺頭的。”

“咱還是希望這個皇帝能多活些年頭,百姓也多幾年好日子。”

“寧做太平犬,莫為亂世人,就希望天下太平吧。”

“來來來,不說這些了,喝茶喝茶。”

夏鏡花將這一小段的議論聽在耳裏,也不知道有什麼感覺,這些國家大事,與自己似乎也沒舒適關係,她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此去赴京請罪,運氣能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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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色未大明,定遠侯府的臨時棲身別苑裏已經燈火通明,夏遠威帶一隊人馬,身後隨行一輛馬車在門外等侯出發。

大娘攜府中眾人到門外相送,夏鏡花與夏妍站在馬車邊,夏遠威扯馬立於前麵。

“侯爺,此去京城請一路保重,滄州城中侯府之事,妾身自會料理,侯爺可放心。”大娘與夏遠威開口。

“那就辛苦夫人了,待本侯赴京麵聖,會盡力讓聖上解除對侯府的貶斥之罰,屆時侯府便可搬回京城。”

“是。”大娘應下行禮。隨後,大娘的目光落向旁邊站在馬車外的夏妍,走過去替夏妍拂了拂衣襟,道:“妍兒你此去也多加保重,入京之後聽從你大娘的安排。”

“是,女兒記住了。”夏妍聽話地話下行禮。

最後,大娘的目光落到了旁邊夏鏡花的身上,有點停頓,隨後道:“你到底是夏氏的女兒,一切自求多福吧,也望你能平安。”

夏鏡花在心裏冷笑,要大娘說出這樣對自己好的話,她主裏估摸著是在強逼自己吧。不過,夏鏡花麵上並不撕破臉皮,恭順地微笑,道:“多謝大娘。”

夏鏡花看向立在旁邊,由人拉著的夏水月,那旁邊站著的人,果然就是很多時候不見的蕊兒。夏鏡花走近蹲下`身,替她理了理袖子,道:“六妹,你自己一切小心,聽大娘的話,不要惹大娘的不高興。”

“嗯。”夏水月認真地點頭應下。

站起身,夏水月看向蕊兒,道:“三夫人曾對你有恩,我信你是個知恩圖報之人,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姐嗎有姐花。“五小姐請放心,我定照料好六小姐。”蕊兒點頭。

“嗯。”夏鏡花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回馬車邊。

與大娘擦肩而過時,夏鏡花幾經猶豫還是沒有忍住,悄然的將頭湊近了一點大娘,壓低聲音道:“大娘,我會在京城時盡全力幫三姐,也請大娘務必善待六妹。大娘對六妹有多好,我幫三姐便有多用心。”

大娘的臉色有一點細微的變化,她興許是沒有料到,夏鏡花竟然敢如此直接的與自己談條件。

大娘沒有出聲回應什麼,夏鏡花也不等,退開身子,一派自然微笑地轉身,仿佛沒有任何的異樣不妥,扶著夏妍上了馬車。

馬車嶙嶙啟程,夏遠威也帶著人馬啟程離開,沿著街道向前,在尚沒有任何光亮的街道上啟步朝著城外而去。16525455

馬車經過曾經的定遠侯府舊址時,夏鏡花掀開了車窗的窗子朝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