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遠威對自己心生感激,覺得欠自己一個人情,那麼在將來去晉都的時候,在皇帝麵前,不論皇帝要如何處罪追究夏鏡花當初的逃婚之罪,這夏遠威必然是會為彌補自己而全力幫助自己,求情也好,在背後周 旋也好,自己首先能確定他將來是站在自己這一邊,向著自己,全力幫自己,那麼她請罪一事能有好結果的勝算就大一些。

另外一點,就是夏鏡花也借此機會成功地將夏妍的心抓住,讓夏妍從今往後對自己感激涕零不說,也對自己百分百信任,真心相待。在定遠侯府,有夏妍能站到自己這一邊,總是好處大過壞處的。

夏鏡花目光四下掃過,想尋找一些能防身的東西,但除了沙子卻一無所獲,倒是一個灰色的屍身引起了她的注意力,那屍身著灰色,自河麵漂浮過來,到了夏鏡花麵前不遠去的沙岸相交處。

是宋安,夏鏡花認了出來,原本他後背紮了一支箭落水,夏鏡花以為他死了的,但現在來看,他後背上的箭不見了。深紮入後背的箭,是不可能自己掉落的,除非有人伸手拔了出來,而就在剛才能拔出箭的人,也就隻能是宋安他自己了,也就是說,他方才並沒有被一箭絕殺至死。

果然,那漂浮著到了岸邊的屍體漸漸抬起頭來,側過臉,朝著夏鏡花的方向看來,眼睛微眯著,顯然是在用最後和絲力氣保持清醒。

也不知是宋安也聽到了頭頂的腳步聲,所以不敢說話,還是他現在已經沒有了力氣說話,他動著唇,用著嘴型在向夏鏡花求救,用嘴型說著兩個字:救我……

夏鏡花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是越安靜越好,越不動越安全,她坐在原地,小心地自頭頂的木板縫隙朝上看了一眼,見到有馬蹄正踏上頭頂的橋搭渡口上。

宋安奄奄一息,漸漸沒了最後撐下去的力氣,軟倒了下去,那水沙相連的地方有河水蕩漾,漸漸將宋安的身體又拉回了水中,眼看就要再順水飄浮著被帶著。

眼下宋安正值昏迷,如此被河水帶走,無異於就是直接將一個睡著不醒的人推進水裏,肯定會被淹死。想到方才宋安在背後教唆夏遠威與夏妍拋下自己先走的事,夏鏡花心裏是十分不悅的,但是猶豫了一下,夏鏡花咬咬牙,還是悄然挪動步子上前,伸手將宋安要被河水帶手的身體的衣領扯住,拉著他悄然朝岸上帶,把他丟到了細軟潮沙的沙麵上。

把宋安拖上岸,拉到確定河水不會再把他帶走的地方躺下,夏鏡花剛想要躲回原來的地方,卻不想宋安在迷迷糊糊中嗯了一聲。

“誰。”頭頂的木板上傳來了人的厲喝聲。

夏鏡花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便明白自己這是被發現了。17OXk。

頭頂上是密密麻麻的腳步聲跑過,夏鏡花知道是那些人下令了,開始要搜這橋搭木板下麵了。

這時候,她躲在這個小夾層裏也是會被發現,還會讓宋安也被發現,而自己主動跑出去,興許還能有機會逃跑。

想到這些,夏鏡花一伸手自腰後摸出了短刀,握在手裏,吸了吸氣看著前麵木板縫隙間的人影閃動,在確定那些人就要圍上來翹那些橋頭搭板時,夏鏡花猛然一發力,所性主動踢了一腳上去,將那木板踢開倒壓了出去。

因為夏鏡花的突然行動外麵的人沒有料到,那兩三個衝在前麵撬動木板的賊人被反彈回去摔到地上,夏鏡花就借著這時機利落地從搭橋下跑出來,以最迅速的速度上前用短刀劃過那三人的肩膀,讓他們手中的兵器落地,然後也未直起身子,半蹲著迅速轉身,轉身之際將短刀收回腰後,騰出手來一左一右利落地從地上撿起兩把兵器,雙臂一上一下擋在身前形成一個防禦的姿勢。

所有人都為夏鏡花這突然的出現,突然的出手而驚訝,愣看著她,半晌沒回過神來,周圍隻有河水的嘩嘩聲流過。

“還等什麼,殺了她。”旁邊高坐於馬背上的黑衣蒙麵人開口,對那些賊人下令。

但是,那些馬賊卻沒有立刻聽命那那些黑衣蒙麵人,反而是為道的一個馬賊看向黑衣人,道:“是不是我們兄弟殺了她,你們就放了我們村子裏的親人。”

夏鏡花一聽些話,心中一驚,這又是什麼情況難道並不是馬賊要截殺他們,馬賊們是被逼的

“對,是不是你們會放了我們的家人……”

“我們的兄弟今天已經死了好些人了,你們什麼時候放了我們的親人……”

那些馬賊附和著舉起手中的兵器向那馬背上的黑衣蒙麵人追問,多是不悅和憤怒。

夏鏡花皺眉,看向那十幾個高坐於馬背上的黑衣蒙麵人,他們隱藏自己的身份,要一群馬賊代自己出手來截殺夏遠威,這些人到底是何來曆。

蒙麵黑衣人中有人抬起了手,拉馬上前迅速的自腰間抽刀,然後迅速收刀,馬匹馳過,那個質問聲最大,站在最首的人,眼睛一瞪,眼眶一大,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為首的馬賊手中的兵器落地,身子仰麵倒下,腦袋如一隻南瓜一樣滾開,脖頸噴出的血灑染上旁邊站著的幾個馬賊,嚇得他們立刻後退。

“還有誰要再問嗎”馬背上的黑衣蒙麵人低沉著聲音發問,那些執著兵器的馬戲賊再沒一人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