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中軸大街入大晉皇宮,自聆五門之一的德門入宮,因宮中禁止馳馬,加之此行是來請罪,夏遠威便帶夏鏡花在宮門一側的宮司營下車,馬車由宮人牽走保管,夏遠威就帶著夏鏡花穿過護宮渠,經過宮橋後踏上承天廣場,自承天廣場向前一路穿過宮城大門進入正大晉皇城的內城。

在聖安金殿外的台階下,夏鏡花仰望朝上望去,數百尺的高台之上,巍峨的大殿聳立著,金碧輝煌,簷牙高啄,約有千步的台階在自己麵前一路向上,每一步都寬約三尺,左右長約數十米,任是同時有數千人一齊走在上麵都足夠寬敞。此時,台階兩側,三步一內衛,手執長戟筆直地站立著,目光堅定,麵容嚴肅,為那高台之上宮殿中的人守護著。

皇家氣象,天家威嚴,夏鏡花有了一種親身的感覺。

“你不必太過害怕,為父會盡力保全你。”臨上高階之前,夏遠威向夏鏡花交代了一句,話雖簡單,也說的平淡,但卻讓夏鏡花有一些動容,他雖平日對自己不親厚,但到底也是對自己有關心之意。

“嗯。”夏鏡花點點頭,看夏遠威因身子生病而虛弱,上階有些吃力,便伸出手去扶了他的胳膊帶他上階。

在金殿台階上,走到了高處,夏鏡花才發現,這金殿外的台階也並不是直通聖安金殿正門的,在離金殿正門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台階變成了一段左右十幾米寬有三米的平台,平台之後接著又是一小段台階,夏鏡花數了數,一共九步,九步之上就是聖安金殿的回廊,赤紅的雙人合抱掖庭柱,下底描金漆,左右伸展開來,將恢弘的大展撐起。大殿高約百丈,夏鏡花要看向那殿頂,竟然覺得脖子都仰得有點發痛才行,廊上的梁柱上,刻畫著精細的龍騰祥雲的圖案,栩栩如生。

夏遠威並沒有直接夏帶鏡花最上最後九步台階,而是在那一處平台之上停下,台階之上有侯在廊下的藍衣公公看到夏遠威,立刻小跑著迎了下來。

“哎喲,這不是定遠侯爺麼,見過侯爺。”那公公頗為客氣地衝夏遠威行禮。

“蘇公公,客氣了,免禮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昨個兒聽趙侍郎講您老回了晉都城就病下了,還以為您要將養一陣子才能入宮呢。”

“老身子骨了,小病小傷也習慣了。”夏遠威虛虛地客套了一句,然後便切入主題,道:“皇上現在可忙著本侯是要帶家女前來請罪,不知公公可方便入內稟報一聲。”

夏遠威這話說的,其實是有些技巧的,試探一下口風,想知道這時候是不是皇上接見他的好時候,比如若是皇上此時正為什麼事兒心情不佳,那便要小心了。

“巧了,今個兒錦王殿下也歸來,兩個時辰前入的宮,皇上一高興便讓人傳了口喻下去,將幾位皇子全部都召到了聖安金殿,要錦王殿下講講這半年來在外見聞,眼下殿裏皇上與幾位皇子喝茶聽事兒,一片和樂。”

皇上高興,這可是個好時機,夏遠威便放下了一些擔心,道:“那就勞煩蘇公公進去向皇上稟個話,就說臣夏遠威帶罪女前來請罪,現正跪於金殿之外。”

夏遠威說著,便彎下腰去,撩起官袍跪下,夏鏡花也不敢怠慢,趕緊的也在旁邊隨著跪下。17FZ4。

那蘇公公忙伸手來扶夏遠威,卻也沒敢真的扶,嘴裏道:“侯爺你可也真是個實誠人,這會兒你在殿外,便是不行這大禮,也沒人敢說什麼。”

“即是請罪,便不敢敷衍,公公進去請話吧。”

“唉,好嘞,侯爺就在些稍等了。”蘇公公說著,轉身小跑著上了台階去了大殿門口的位置,側手附唇與立在殿門口的一個公公交行了幾句,然後悄然的入了殿內。

不一會兒功夫,蘇公公自殿內出來,小跑著下階,邊伸手扶夏遠威,邊道:“侯爺,皇上請您進去呢。”

夏遠威借著蘇公公和夏鏡花的手站起來,稱著些客氣的言謝之話,旁邊的夏鏡花剛要站起來隨後,那蘇公公卻目光落向夏鏡花,道:“皇上僅讓侯爺進去,並沒有讓女公子一起入殿。”

夏遠威和夏鏡花都有一刻的意外,隨後夏遠威衝夏鏡花打了個眼色,夏鏡花便明白了,重新跪回地上靜侯。

夏遠威由蘇公公扶著入了聖安金殿,夏鏡花隻能繼續殿在九重台階之下,盯著台階之上的刻著祥雲圖案的聖安金殿的門檻紋飾等候。

半盞茶的功夫過去了,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半個時辰的功夫過去了,一個時辰的功夫過去了。

夏遠威進了聖安金殿,便再沒出來,亦沒有宮人出來傳話,誰也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夏鏡花隻能跪著,從未時三刻的日頭高照,一直跪到酉時,雙腿起初還發麻,發痛,後來漸漸都覺得沒了知覺,眼前的事物也搖搖晃晃起來,她忍不住伏下`身子,用胳膊撐地才不倒下。

看到夏鏡花搖晃著就要倒下,那個候在聖安金殿門口廊下的蘇公公小跑著下來,伸手扶了夏鏡花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