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鏡花一路上了台階到德政殿門外,都沒有人敢上前攔她,她在殿外停步,自覺不好直接入殿,便隔著圍站在殿門口處的侍衛朝內看。
透過人群的聞隙,夏鏡花看到獨孤錦衣正行禮躬身立於殿中,皇帝獨孤宏政一身白色單衣,披發坐於榻側,身上是太監們臨時為他披上的銀灰茸緞的織繡披風,獨孤宏政一咳嗽,旁邊的太監宮人立刻上前,又是奉水,又是替帕。
“朕好不容易睡個早覺,就是你們給攪和了,在此深夜喧嘩,到底是有何急事”獨孤宏政一邊咳著一邊發問。
“方才宮中鬧了刺客,兒臣擔心父皇,所以才深夜前來拜見父皇,叨擾了父皇寢休,請父皇降罪。”獨孤錦衣躬身行禮回話。
“刺客”獨孤宏政邊接過李海芳奉上的清水來喝邊皺了眉,隨後道:“趙長年呢。”
“臣趙長年在。”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自身後的階下回答著,隨後是一串腳步聲,夏鏡花側身看過去,就見到方才被自己以短刀威脅的紫衣都統壓劍上階,入殿行禮跪下。
“錦王說宮中鬧了刺客,怎麼回事。”
“回皇上的話,刺客一事,臣也是方才經錦王與九宮營的李副統領所言才知曉,已經派了人配合九宮營內侍在宮中搜察,尚未有進步情況。”
“是九宮營的人發現的那就是九宮營的人漏放了刺客不成,今夜在宮中當職的九宮侍衛統領是什麼人。”
“回皇上,今夜當職的是屬下趙元年。”趙元年上前,趕緊行禮跪下。
“你可有看見刺客”
趙元年猶豫了一下,道:“屬下當職不利,是聽到錦王的聲音才趕過去,並未見過刺客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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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王呀,這其他人都沒有看見刺客,莫不是你看錯了”獨孤宏政看向獨孤錦衣。
在獨孤錦衣尚未有多的回話前,另一個由聲音先傳入了耳中。
“皇後娘娘駕到……太子殿下到……”兩聲唱話開道自旁邊的德政殿回廊下傳來,所有立在殿外的人都側轉地身子,朝著聲音所來之處跪下行禮,夏鏡花也隨眾人跪彎下`身子。
“參見皇後娘娘,參見太子殿下。”
伏在一眾宮廷侍衛中間,夏鏡花悄悄抬起一點頭朝過看,見到趙皇後正帶著一行宮人急步行來。已經年過四十有餘的趙皇後,因保養極佳所以皮膚白希,看不出皺紋,梳六和三壘式大發髻,飾鳳凰銜寶的頭飾,鳳凰作振翅欲飛狀,金銀交錯而成,上綴寶石,鳳口之下墜一顆玉潤碩大的南海珍珠,正落於額之間,隨他行走之際輕輕顫晃,加上由宮人精細為他化著的妝容,再配上她的著一雙眼神淩利的眼睛,十足的威嚴,不可侵犯。17GrY。
一身華麗的暗花細絲褶緞宮裝,衣袖邊沿皆以金色滾邊,領口邊襟處繡著著兩排璀璨的紅藍二色寶石,腰束紅色寬帶飾五色寶石,織鳳凰騰雲圖樣,而衣衫之上也同樣以金線織鳳凰圖,外披一件八團喜相逢厚錦鑲銀鼠皮披風,自廊下行來,衣袖披風連同那宮裝裙拖自光潔的大殿回廊下掃過生風,更顯氣勢非凡。就邊隨在旁邊,著一身寶藍色織雙龍錦袍,頭束單龍冠冕的太子,都被趙皇後的氣勢力壓下去。
趙皇入與太子入殿,聲勢極大,德政殿中一下站了半個殿的人,皆朝獨孤宏政行禮。
“臣妾聽聞宮中有刺客闖入,皇上可一切安好”趙皇後徑直上前,在獨孤宏政旁邊拂袖坐下,親自扶了獨孤宏政的肩與後背,一臉的擔憂。
趙皇後不行禮,那是與皇帝有平起夫妻之誼,太子則恭敬地行了大禮,得了獨孤宏政的允許才起身。隨後宮人才陸續起身,然後紛紛靠後站著,低下頭不敢多看,將大殿中央的位置空下來。
“兒臣亦是聽聞有人說宮中闖入刺客,特帶了東宮的所有侍衛前來護駕,父皇可有受驚”太子獨孤承也上前詢問,麵色關切。
獨孤宏政輕咳了兩聲,擺擺手,道:“朕很好,讓你們費心了。”
趙皇後親自替獨孤宏政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然後才側眼看向殿中其他人,對於跪在地上的李元會和趙長年鳳目一掃,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宮中怎麼會鬧了刺客。”
“回皇後娘娘的話,是錦王殿下在宮中遇了刺客,然後帶了李副都統就來了德政殿見皇上,下官的人出去察看了,卻並未見到刺客。”趙長年回答趙皇後的話,絲毫沒有緊張之意,三言兩語就將問題推開了。
“李副都統,那就是你的人見到刺客了”趙皇後看向李元會。
李元會低頭行禮,道:“回娘娘的話,屬下並未曾見到刺客,隻是……隻是聽到有人叫有刺客,然後見到了錦王殿下。”
“錦王,宮中有刺客,這種說法可不是小事,你確定沒有看錯嗎本宮看錦王也並無損傷,若真是有刺客,那錦王你又是如何脫身的。”趙皇後麵色不善地看向獨孤錦衣。
夏鏡花站在侍衛之後,有點輕輕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