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假扮德政殿中的太監,找出在德政殿中假扮太監之人,就能證明錦王今夜闖殿的確是事出有因”
對於夏鏡花一而現,再而三的主動說話,主動攬事上身,在這裏的所有人都已經驚訝了一次又一次,這一次趙皇後終於直視了她,慢聲詢問道:“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回皇後娘娘的話,民女知道。”
“那你可知道,你方才所說的話,是皇上聽著的,你的意思是要證明現在這德政殿中有假扮的太監,有刺客混入。”
夏鏡花知道,趙皇後這話是說到絕處了,指明是皇帝聽著的,也就同樣指明,隻要她說錯了一句話,那就是欺君。她現在已經走到了懸崖邊,但她已經沒了退路,想要保全麼獨孤錦衣,她也隻能拚力一試,道:“是。挾持錦王的人能身著德政殿的太監服,又有這裏的腰牌,毫無破綻,自然是有熟悉德政殿太監行頭的人指點,民女有法子證明德政殿中的確有不忠之人。”
“好,那本宮就給你這個機會,但你需聽好了,若你能證明,那便是你的本事,但若你最後找不出來,那便是欺君枉上之罪,即使你是定遠侯府的小姐,也要按規矩懲治,那可就是殺頭的大罪。”
夏鏡花微微斂目,垂下眼睫有片刻的沉默,眾人以為她是後悔了,要求饒了,但隻是兩秒之後她再次抬眼,順便將頭也抬起來,迎視趙皇後的眼睛,道:“民女知道了,若民女不能證明德政殿中有人混入,民女願以死謝罪。”
“好,那本宮就給你這個逞強的機會,看你如何證明。”趙皇後拂袖,朝後坐了些身子,旁邊的宮人立刻會意,在她的胳膊與後背下放了軟枕,做好了觀戲之態。
夏鏡花暗自呼吸一口氣,看了看旁邊皺眉擔憂看著的獨孤錦衣,衝他微微點了下頭讓他放心,然後衝坐於榻側靠著軟枕的皇後和皇後再行一禮,站起身來,側身看向立於德政殿中的其他所有人。
“李副都統,麻煩你幫個忙,可以嗎。”夏鏡花看向跪於地上的李元會。
李元會還是為自己與獨孤錦衣的事情牽扯上闖殿之罪而憂心,聽到夏鏡花有辦法證明他們闖殿事出有因,自然樂於幫忙,衝皇帝和皇後行了禮之後起身,對夏鏡花道:“小姐請說。”
“請你的人把德政殿圍起來,把所有的太監都帶進殿來,別讓一個人離開,不管是任何借口,任何理由。”
李元會皺眉一驚,有片刻的疑惑,但現在他也是被逼著栓在了一條線上,沒了別的選擇,隻能趕緊下令一揮手,示意下麵的人出去將德政殿圍住,再將所有太監都帶進殿來。
不一會兒功夫,幾十號太監就站到了大殿裏,皆身著青色太監服飾,腰配行走令牌,一模一樣的打扮,都低著頭,看起來沒有一個人可疑的。
“太監若是自幼淨身,一般都不會有喉結,而十六歲以後淨身,便會有。請李副都統把有喉結的與沒有喉結的分成兩列。”
李元會點頭,覺得夏鏡花說的有些道理,就打了個手示,立刻有下麵的侍衛上前檢查,將太監們分成了兩隊。
“雖說在殿中當職人數眾多,但多半也有相識相熟的,你們之中有相互熟悉可證明自己與對方已經在德政殿當職一年以上的站到一起。”
隨後,太監們三三五五地站成了各自的小隊伍。
“好了,現在我已經知道你們之中誰是潛伏在這德政殿中的刺客了。”夏鏡花負手轉身,看向三三五五站著的眾人。
一陣唏噓之聲在殿中響起,所有人都相互看對方。
“你們之中有假扮的刺客,也不一定是今日才假扮來的,或許是長期潛伏在此,但不論如何,論律那些與之相熟的當職者有同流合汙之嫌,也要一起論罪。”
“啊……”眾太監都驚訝地相互看身邊站著的人,開始擔心自己所挑選的熟人裏的確有潛伏在在此的人。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指出你身邊最值得懷疑,平日行徑最鬼鬼祟祟的人,可以證明你的清白。”
太監們又是一陣相互對看,然後開始有小聲的議論嘀咕,夏鏡花負手看著,不緊不慢,目光一一掃過殿中立著的眾人,最後落到了兩個不起眼的藍衣小太監身上。17G18。
“是他,小允子,他平時話早好,也不喜歡與我們一道行走。”忽然有一個小太監叫了起來,指向旁邊站著的一個藍衣太監。
叫小允子的太監一聽,立刻嚇得跪倒在地,連連搖對表示不是自己,但夏鏡花卻不說話,隻對李元會點了點頭,李元會就認定是那個小允子,立刻讓人押了起來拖到殿中間,自夏鏡花身邊經過時,夏鏡花假裝側了下`身子,將那個小允子身上的腰牌子順了下來悄悄納入袖中。
而接下來,陸續的又有幾個小團隊裏各自都指出了認為可疑的,平時話少,習慣獨來獨往的太監,不一會兒侍衛們已經押子四五個太監跪到了大殿的旁邊。
夏鏡花一直負手站在那裏,也不說話,隻由李元會下令押人,她的目光由那些站在殿中的太監臉上一一掃過,並不是起初的暗自打探,而是明目張膽地打量那些人,並與他們一一目光對視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