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樣說,但現在畢竟是正二八經的在皇宮裏,還是在麗妃的麵前,夏鏡花還是客氣地行了一禮,道:“多謝五殿下。”
“走,快進殿去,殿裏暖和。”獨孤璋也沒怎麼拘小節,竟然一伸手就扯了夏鏡花的衣袖,不由分說地拖拉著她入殿。
殿內,也燃起了一隻雕花罩的爐子擺在中央,麗妃一身緋青色宮裝坐於中席的寬榻上側著身子,旁邊的桌上正烹著一壺茶水,細細地騰著白煙。上次不過是一麵之見,夏鏡花沒敢怎麼仔細打量麗妃,現在再仔細看來,特別是側著臉時,麗妃的麵部輪廓與獨孤璋一樣,比普通中原人要深一些,所以不顰一動間,便是不刻意表現,也別有一種中原女子沒有的嫵媚風情。
夏鏡花向麗妃行禮,麗妃便笑了,衝旁邊的宮婢示意,那宮婢便立刻會意著上前,扶了夏鏡花的胳膊讓她起身。
“這裏沒有外人,五小姐不必太客氣,賜坐吧。”麗妃的聲音柔和,語氣也溫軟,十足的溫柔。
“多謝麗妃娘娘。”夏鏡花行禮,對於旁邊宮婢擺上的凳子,卻並沒有立刻去坐。一起到那日麗妃送自己一柄短刀,她便覺得心中不安,此時也神經緊崩著,不敢放鬆。
對於夏鏡花的謹慎拘謹,麗妃看在眼中,笑了笑,伸手借著宮婢的手坐起身子,道:“唉……這喝了大半日的茶,本宮有些乏味了,來人呀,擺駕去禦花園走走,聽聞內務府新送進來一批芍藥,本宮去瞧瞧。”
隨後,麗妃帶著殿中的大半宮女離了殿,獨孤璋與夏鏡花隨後行禮,直到一行人離的遠了,獨孤璋便再無顧忌,一邊拉起夏鏡花的手腕就走到了方才麗妃坐過的那方坐榻上坐下,揮手吩咐著所有人都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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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退出殿,關上殿門,獨孤璋便急道:“你讓我打聽的事情,我讓德喜去聖安金殿外麵打聽過了,據那裏當職的太監說,四哥的事是南平都都護府衙的一個宣奉郎上的奏折,遞到了內閣那邊,內閣那裏看了不好定,就與丞相商議,後來也不知怎麼的就鬧到了朝堂上,父皇當時就發火了,把折子當場摔到了地上。”
“可知道是因何事”
“據聞,是因為通運渠修複工程款子的事兒,四哥覺得那南平的一幫官員辦事不力,就下手懲治了他們,卻不想那些官員竟然合起夥兒來就去四哥所在的驛館外長跪請罪,後來的事兒就說不清了,總之是四哥當場斬了南平府衙的刺史。”
“當場斬了”夏鏡花聽得心一驚,這刺史的官職,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了,從五官的正官,就算是個普通老百姓,要殺他也要有個罪,也經經三堂會審,送交史部審批通過才能斬首。
這還是個正五品的官員,就被獨孤錦衣這麼一下就殺了,也難怪要朝堂震驚了。不過夏鏡花想不通的是,獨孤錦衣便是再火氣攻心也不至於會如此衝動的當場斬人。再說,獨孤錦衣也不是個衝動的人,這期間肯定有其他的事情發生。
不過眼下這形勢,獨孤錦衣沒上書回奏,反是地方衙門的官員先上了書,已經失了先機,從各方麵來講,獨孤錦衣現在的形勢都不好。16649019
“夏鏡花,四哥會不會有事兒我能幫什麼嗎”獨孤璋一臉擔憂地詢問。
獨孤璋雖說是皇子,可到底也還是年過十三歲而已,又沒有任何實權,他能幫著打聽到宮裏的消息已屬不易,夏鏡花也不好再給他壓力,便隻道:“此事容我想想先,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 ,你四哥好歹也是個王爺,別人也不敢輕易動他。”
略略思量了一陣兒,夏鏡花也坐不住了,起身整了整衣襟,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出宮去了。”
“我送你。”
“不了不了,我現在就是個平頭百姓,怎麼如讓你一個皇子送。”夏鏡花笑著搖手。
“我當你是朋友,就像當初在滄州一樣,我沒擺皇子的譜。”
“我知道,不過到底還是不方便,我自己出宮就行了。”夏鏡花笑了笑,衝獨孤璋點了點頭,也沒多的時間去客氣,就自己走到殿門口拉開門出去。
自承安宮出來,夏鏡花一路上心事衝衝,走著走著,立在一處禦花園的岔路口處就停了下來,旁邊的路是通往東宮的方向,現在夏妍就在那邊,她若去找夏妍,也許能探聽到些消息,但想了想之後,她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隻怕這次獨孤錦衣的事兒,太子也有份兒,就算太子沒份兒,那太子也怕是樂見獨孤錦衣落難,不過,她根本不相信這件事沒太子的份。
匆匆穿過禦花園朝宮外去的路上,經過一處石子小徑,忽然夏鏡花被一聲嗬斥叫住,道:“什麼人在那邊。”
夏鏡花止步抬頭,尋聲望過去,才發現不遠處有一處亭子,亭子居水建成,水池中養著紅色錦鯉正結隊地遊來遊去,而亭子之中,站著捧香球和茶盞一應奉駕之物的宮人,有一個身著灰色大衣袍的身影正站在亭中向池中的魚兒投喂,亭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