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一笑而過。麼可道心開。
再抬起頭,夏青城吸了一口氣,別開目光一貫高傲地抬起下巴,語氣不屑地道:“放心吧,我怎麼可能看上你,我喜歡的女子定要舉止優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一條都夠不上。”停頓一下,夏青城又接道:“記得你曾問過我,趙長年與我有何仇怨,其實就是當年大家都還年少之時,我與一個新入宮的小宮婢走的近,後來我發現,趙長年也與那宮婢親近,我便與趙和年打了一架。當時趙長年已經學過數年的功夫,我本就比他小,又從來不曾認真對待過習武這回事兒,便落了下風。雖然後來父皇出麵,要趙長年向我賠禮道歉,可我當場就一腳踹了過去,當著父皇的麵再次和趙長年打起來,後來父皇就罰我跪一一夜。
“後來呢。”
“再後來,我便發了狠的習武,十八歲那年匿名參加了武狀元會試,拿了狀元,到趙長年麵前狠狠得意了一回,贏了他。而那個小宮婢,再送到我麵前時,我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把他趕出宮去了。這就是我夏青城,我要的人和東西,就秘然都能得到,但我若不要,便是從前當是個寶,別人當個寶,我不要了也就不要了。所以,你不用想太多,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一點都不。好了,茶也喝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夏青城站起身,彈了彈衣袖,然後也沒多的客套作別,一派自然悠閑地轉身。
“對了,我忽然有點懷念西北的好酒了,晉都城不想待了,所以打算明天就回去了,你的大婚我就不參加了,我會記得多替你喝一壺的。”夏青城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然後就那麼離開了。
冬風起了,將身後的臘梅樹吹得搖晃不止,枝頭顫晃著,滿樹的花枝也被搖得花瓣紛飛,簌簌落下。夏鏡花坐在原處,望著夏青城在冬天的陽光下一步步遠去,紫色的衣袍和臂下的寬大袖口被冬風吹拂著斜飛,如天際深秋飛過的孤雁的翅膀,明明如此挺拔的背影,但夏鏡花卻不知道怎麼的感覺到了一種悲傷,伴著那點點翻飛於後,卻怎麼也跟不上他的腳步,隻能落於他身後地上的花瓣,夏鏡花忽然有種抑製不住的遺憾,她不知道她在遺憾什麼,可就是覺得遺憾,悲傷,愧疚。
那廂,轉過身離開的夏青城,在背對夏鏡花舉步離開的時候,臉上原本毫不在意的高傲笑意就一點點消逝,如白雪被水消融,最後他的有個隻是沒落的悲傷空無。他原本有機會,脫口而出告訴夏鏡花自己是喜歡她的,而他個性裏的直接,眼裏容不下沙子的傲慢都讓他有一千一萬個理由脫口而出,甚至是指責夏鏡花的愚鈍,指責她對自己從前的無視,可就在他要說出來的最後一刻,他還是要自己強忍住了。
一輩子的朋友,親人,最後的任信,這樣的感情相比與愛情,夏青城不知道哪一個更重要,而顯然夏鏡花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我喜歡你,多簡單的四個字,可他到底是沒說出口。夏鏡花不想讓他變成第二個獨孤錦衣,不想與他之間的信任有朝一日也會因為情感的變故而代成泡沫灰飛煙滅。愛情很好,但有時候人與人之間,最好的方式卻也不是愛情,這是她的選擇,而夏青城再一次的遷就了她,就如同當初遷就她的任性固執。
夏青城離開,夏鏡花兀自坐在樹下盯著桌上的茶壺有些出神的思索著,其實她怎麼會不明白夏青城的欲言又止所代表的意義,但她很慶興,他能夠理解自己的所想,能夠明白自己的擔心,和自己想要維護她與他之間的感情的出發點。
就那麼坐著,任天際白雲聚散,太陽緩慢移動,頭頂的花枝搖晃著將花瓣簌簌搖落,直到有人靠近,夏鏡花才抬手拂了拂身上的落花,抬起頭來,
獨孤璋一身寶藍的華服自大殿外的道路上行來,陽光之下他麵上帶著笑容,與當年的夏青城有七分相似,年少風流,貴氣天成,走到夏鏡花的麵前,道:“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吹冷風,看著我笑什麼。”
“我看你像我的一個老朋友,越來越像了。”
“誰”
“一個很風流多情,瀟灑倜儻的貴公子,好像天底下的好都在他身上,他不識憂愁,隻想花間一壺酒的過日子,有點傲慢,還很毒舌,不過他是個好人,非常非常好的人。”
“聽你說得這樣好,我也要做這樣的人,花間一壺酒,瀟灑愜意,將來去那山水景色最好的地方,走遍天下名地大川。”獨孤璋笑起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夏鏡花點點頭,不知道獨孤璋有沒有知道夏青城也是他父皇孩子的事,便不想多嘴去說,便笑著道換了話題,道:“這一身新衣打扮很漂亮,到我這兒來是找月兒吧。”
獨孤璋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左右的尋看,道:“月兒呢,不在嗎”
夏鏡花左右看了看,也沒見到夏水月,便招手示意宮人近前來,道:“最近總不見六小姐,你們可知她去哪了。”
“回皇後娘娘的話,六小姐說是去了麗華園陪麗妃娘娘。”
“我剛從麗華園向父皇母後請安回來,沒見到月兒。”獨孤璋立刻否決了這一說法。
夏鏡花微微皺眉,目光落到那個宮人的身上,那宮人嚇得立刻跪下,道:“皇後娘娘恕罪,六小姐這幾日都習慣的離開一陣兒,不讓我們跟著,我們也不知道六小姐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