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和幸運,所以我全心的想要愛你,保護你。但是,我錯了,大錯特錯,你不是我的幸福和幸運,相反的你是惡魔,是我所有的罪與恨的源頭,你讓我愛上一個那麼完美溫柔的男子,然後將我所深愛的人親手殺死,卻留下這張皮相,折磨我,你讓夏青城失去了自由,你殺了阿璋,殺了燕王,現在……你握著我的手,讓我親手殺了自己的妹妹。獨孤錦衣,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你要你的江山,要你的皇權帝位,但為什麼要拿我的心,殘忍的做你腳下的石頭。現在,你終於把我最後的一個親人奪走了,你終於成功了,從前我總害怕失去最後的親情,現在我不怕了,因為我再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
獨孤錦衣近距離地看著這近在眼前的女子臉龐,那麵上流著淚,他感覺自己的心痛著,流著血,低頭看下去,才發現,自己的胸口上真的紮了一把短刀,血正一點點滲透衣衫,在胸口潤染開。
“這一刀,代表我將我之前所有對你的好,全部討回來,與你再無恩義。”夏鏡花望著獨孤錦衣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著,然後慢慢鬆開握著刀柄的五指。
在她要收回手時,手卻被獨孤錦衣一把握住,道:“朕說過愛你,這一點從前是真,現在依舊是真。”
“錦衣,我也說過愛你,從前是真,但現在我再告訴你,我已經不愛了。就棲霞殿的那場大火一樣,我對你所有的愛,都已化為灰燼,你無法讓灰燼重生,讓高樓重起,更無法再讓我多愛你一分。
“朕不信,朕不信你能將對一個人的愛斬得如此幹淨,朕做不到,也不信你能做到!”獨孤錦衣抓著夏鏡花手與短刀的五指收攏,力量加重,以至於他自己的手心,和夏鏡花握著短刀的虎口都被鋒利的刀刃所傷,血水自兩人的手心流下。
夏鏡花無奈地笑著搖頭,眼淚簌簌是自臉頰上滾落,噠噠的滴到兩人的鮮血傷口上,與血交溶。
“也許你說的對,我現在還愛著你,但是……我卻已經不喜歡你了。我會一點點的要自己將對你的愛從心頭掃淨,就算如現在我的掌心被你的劍鋒劃破,那樣的疼,可我還是會這樣做,一年,兩年,三年,我終有一天會做到,終有一日,我會對你,無愛,無恨!”
“夏鏡花,你好狠的心,比朕都要狠,比所有人都要狠……”獨孤錦衣咬著牙,雙目睜著,有憤怒有無奈有不甘心更多的還是不舍得。
獨孤錦衣緊緊抓著夏鏡花的手不肯鬆,可夏鏡花寧願自己的掌心自刀刃上再劃上傷口,也咬著牙狠著心將鮮血淋漓的手抽出了獨孤錦衣的掌心。
“記得我曾經說過,隻要一切事態平息,我會告訴你你個真相,現在我就正式的告訴你,我不是夏鏡花,我叫蘇北月。自今日起,夏鏡花已死,而你所愛的,所恨的人,也都已死。”夏鏡花笑一笑,任心掌心滴著血,倔強地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大殿。
“過來,回來。”獨孤錦衣衝那離開女子的背景伸出手去,忍著傷痛發出最後的呼喚。
“從前,你隻要伸手,說一句過來,我就會過去牽著你的手,但是現在,以後都不再會了。”
一句話,飄落在寬大華麗的大殿中,話音落下時,大殿中除了胸口在滲著血的皇帝,再無其他人,那個女子,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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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合二年一月,帝後大婚。
當夜,大晉皇城有著最繁華的一切,紅燈高掛了整個中軸大街,紅綢結百裏,大晉皇宮裏的一切都被火紅的燈燭映照著,宮人穿行其中,如置幻境。
十裏的紅妝,由皇宮出發,穿過承天廣場,自宮門離開,從中軸大街前向,自晉都城中穿行,隊伍從街頭排到街尾,沿途一路灑下火紅的玫瑰花,花瓣在風中飛翻飛,護城河內都是玫瑰花癡在沿河流下,香氣透遍整個晉都城。沒有了葉子的樹木全部係上了紅綢,所有晉都城中的孩子都得到了以皇帝和皇後大婚名義所贈的新衣。
就如獨孤錦衣曾經承諾的那樣,他給夏鏡花準備了一次,足以讓天下人側目,所有人仰望的盛大婚禮,但當人們感歎於,這樣奢侈浩大的婚禮,羨慕於這樣傾盡一城的盛大的聲勢大婚時。在皇宮中的獨孤錦衣卻一身大紅吉服立在空空的榻前,握著一張繡著龍風吉祥的紅蓋頭而出神。
許多年後,當那年得到過帝後大婚時所贈新衣的孩子們都變成了耄耋老者,依舊有許多人還清楚地記得那夜後來的事情。1aPyN。
他們的皇帝,那個有著玉般容貌,有著沉智慧,年輕而賢德的皇帝獨孤錦衣,在大婚當夜,一襲紅火吉服,手中握著一張蓋頭,不管不顧,自皇宮之中馳馬跑出,城中紅燈高掛,紅綢高結,馬上的人如流星逝過,風馳電掣的自中軸大街上跑過。那樣的景象,讓所有見過這一幕的人,都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但又都如此真實的感受到了,甚至有人險些葬身於那飛馳的馬蹄之下。
同夜,晉都城中最豪華,最昂貴的酒樓青玉樓無端端的燃起大火.將一切燒盡。
當一身紅衣吉服的皇帝馳馬趕到青樓下時,那裏已經是一片火海,火海之下,有手執火把的紅衣女子駐馬立著,身後是一行黑衣蒙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