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來說,大婚那日夜鷹來宮裏帶我走,你也是早先知道的了。”
獨孤錦衣點點頭,道:“那時候,你恨我已經至極,朕也留不住你了,走了也好,也省得那些大臣念叨。”
“唉……”夏鏡花長長的歎出一口氣。
“怎麼唉氣了”獨孤錦衣側過目光來看隔著桌案的夏鏡花。
“我是歎息,論心④
“這裏風大,把這個留給皇後用。”獨孤錦衣指了指自己的肩頭上的大氅,抬臂將大氅丟回到太監手裏,然後領先隨著引路太監離開。
獨孤錦衣由人帶著離開,看他走出一段後,由太監攙扶著繼續前行,她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
“皇後娘娘,這看樣子是要起風了,您還是把這個披上吧。”太監上前,把獨孤錦衣留下的大氅小心地披到夏鏡花的肩上。
“皇上是生了什麼病。”夏鏡花隨口問重新在樹下的椅上著坐下。
“據皇上自己說,是個老毛病了,當年胸口有處刀傷,後來就留了些病症下來,發作起來就疼得很。太醫說,那傷是落在了心頭上的,治不了。”
夏鏡花聽在耳中,若有所思,揮了揮手示意讓那太監退下,自己木然地坐在雕花的椅上,任憑寒風平地起,在開滿白梅的林間吹過,樹枝輕顫,就是白色的花瓣如雨下。
那一刀紮在他胸口的傷,就是當年她宣布夏鏡花死亡時留下的,斬斷一切與獨孤錦衣的恩義,但是卻不想,還是留了一樣東西在他的心頭,一道永遠無法治愈的傷疤。
有人踏著樹下的枯枝走近,發出細微的響聲,然後在與夏鏡花隔桌的地方坐下。
夏鏡花抬起頭來看,發現是嶽紅衣。
六年不見,嶽紅衣成熟了許多,少了當年的淩厲和傲慢,身上再不是當年唯一的紅色,而是一身寶藍底色的金絲白紋曇花雨絲紗緞裙,梳著宮髻,頭上戴著鳴叮珠翠,八支金步搖,配著牡丹十足的端裝大氣,與她貴妃的身份很相配。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你回到大晉的皇宮。”嶽紅衣開口,語氣平淡。
“世事無常,就像我沒想到過,再見到你時,你是貴妃一樣。”
“貴妃,皇後,真是奇妙呀。想想我們第一次見麵,還都是扮作男裝的少年丫頭,一晃十年了,真是快。”
“的確,真快。”夏鏡花笑著也有些感歎,伸手親自取了桌上空著的茶盅,替嶽紅衣沏了茶水推到她麵前。
“當年要你跪我,這杯茶,當我還陪你一個禮數。”
嶽紅衣笑了笑,端起茶水來看,道:“當年若不是為了不壞了大事,真恨不得當時殺了你,太氣人了。”
“我知道,你當時看我的眼神,我全懂。”夏鏡花有些掩口笑了,笑著笑著,又有些失落,道:“獨孤燕還活著的事,你應該知道吧,當年你明明在乎獨孤燕,卻堅持留在大晉的皇宮為妃,後悔嗎”
“我出生在草原,我的族人隨水草而遊居,就算我是公主也一樣,一年之中,要隨著氣候而不停的遷劇。我本以為天下的人都是這樣的生活,直到當我五歲時進入中原,見到中原百姓的安定,祥和,文化禮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