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晟有些鬱悶,到了中午,餘小魚就去把早上剩下的蛋炒飯熱了熱,盛了兩碗端到屋裏吃,翻了個白眼,餘小魚還是給魏晟放到了床頭櫃上,“喂,吃吧。”
魏晟最痛恨這種施舍的口氣,冷聲道,“我叫‘喂’嗎?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不過聽你說得這些話,或者我真有什麼不得當的地方。你既然瞧不起我以前做的事,就應該引以為鑒自當勉力,可你現在這種態度又比我以前強到哪兒去!真是丈八燭台,照遠不照近,一徑挑別人的錯!隨便你吧,這種飯我不吃!”
餘小魚剛挨了一巴掌,又被此人劈頭蓋臉一通教訓,再好的耐性也沒忍住,怒道,“愛吃不吃,不吃更好,省糧食!”
3小魚要工作
餘小魚一氣之下將兩碗炒飯全都吃光,魏晟隻是坐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看那本《中國通史》,根本沒再多看餘小魚一眼,餘小魚自己也忙,下午接了電話還出去了一趟。
魏晟餘光偷瞧到餘小魚手裏握著個小小的銀色東西就可以跟人通話,覺得有趣,忍不住看了餘小魚一眼,不知道餘小魚聽到了什麼好事兒,喜笑顏開的打開衣櫃,從裏頭拿出一件牛仔短褲一件T恤換上,餘小魚個頭兒不高,相貌雖不能跟餘同比,也是唇紅齒白,清秀可愛,再加上他遺傳了餘同水嫩雪白的皮膚,也加分不少。牛仔褲是緊身彈性的,小魚的屁股包裹的像個水蜜桃兒似的,又圓又翹,魏晟不覺竟有種想過去摸一摸的衝動。
這臭小子雖然不大懂事,長得倒不賴,魏晟心裏不知怎的,對餘小魚的火氣竟然消散了些。
餘小魚哼著曲子出去了,魏晟摸著下巴琢磨,莫非是去會相好兒了。
哼!沒良心的兔崽子,父親臥病在床,他倒還有心思享樂!
其實魏晟真是冤枉餘小魚了,在以後他對餘小魚的了解逐漸加深時,他就會明白,餘小魚隻有麵對一種狀況才會笑得這般開心,那就是去拿錢的時候。
外麵溫度已達三十八度,餘小魚也不怕熱,倒了三趟車才到了服裝輔料市場,他就是從這裏拿手工活回家做,因為他年紀小,想在外頭打工人家都不肯收,不過在家裏做就不一樣了,再加上餘小魚做東西細致,速度也快,老板也樂意照顧他。
馬老板一見餘小魚便十分親熱的拉他進了檔口,見餘小魚臉上有傷,驚道,“喲,怎麼了這是?”
“我爸回來了。”餘小魚在馬老板這兒做手工的時間長了,他家裏的事,馬老板也聽說過一些,聞言隻能歎氣,這世上啥都有得選,唯獨爹媽沒得選,隻能說一聲餘小魚命不濟。
餘小魚倒是沒放心上,笑道,“老板這麼高興,可是有什麼喜事,接著大單了吧。”雖是問句,餘小魚卻有幾分篤定,做生意的人都是無利不早起。
馬老板竟然親自在飲水機裏接了杯礦泉水遞給餘小魚,坐在桌子後麵笑,“多虧了小魚啊,上次我托你打的樣,是Z公司的春裝新品,不瞞你說,這市場裏我幹了二十來年,他家公司也是老牌子來。聽說是來了個國外的設計師,牛氣哄哄的,公司裏手工做出來的都不滿意才拿到市場裏打樣。”
餘小魚認真聽著,馬老板笑道,“不過像他們這種大公司,東西都要保密的。”
“行有行規。”
“對,就是這句話。”馬老板點頭道,“他們公司的設計部跟我聯係了,說你打的樣品總監很滿意,想請你去設計部專門做珠花樣品,也就是助理的工作。”
餘小魚有些驚訝,“我,我年紀不夠。”小魚因為年紀小不知碰了多少壁。
馬老板笑,“這點他們怎麼會想不到,實話跟你說,那位總監脾氣很大,這個樣品不隻我這一家給他打樣,隻是他就滿意你做的。你的年紀我已經跟他說過了,他說他們會解決的,隻是有一樣,社險沒辦法給你交,不過可以在工資裏給你補上去,你覺得怎樣,若是想去,我給你名片,你去跟他們談談。唉,我也舍不得你去,不過是個好機會,這樣打零工什麼時候是個頭兒,你如今又不讀書了,以後找工作也不一定能到這樣的大公司上班。”
餘小魚想了想,這個公司他偶爾來市場也聽人念叨過,那些人驚歎豔羨的口氣就能說明這家公司的名氣,他定下心,“嗯,老板你這樣說,我就去試試,萬一不成,我還來老板這裏幹。”
馬老板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餘小魚,笑道,“去吧,好好表現,我早知道你有出息,以後我再有東西麻煩你可得給我麵子。”
餘小魚雙手接過,認真的說道,“老板再有東西打樣盡管給我打電話。”
馬老板又將餘小魚上個月的工錢結給他,餘小魚就坐車回家了。
餘小魚推門進屋時,臉蛋兒紅紅的,眼睛彎成月亮型,把手裏的包兒放到衣櫃裏,忙掏出那張燙金名片,現在才不過下午三點,餘小魚聯係了那家公司的鄭東澤總監,說好了第二天上午十點鍾麵試,餘小魚才按捺著興奮放下手機。
跑出去在冰箱拿了一盒子冰塊兒哢吧哢吧的嚼了一通,才降下溫來,餘小魚又遇到了難題,他從沒有正式工作過,也不知道這個職位工資多少,到時人家問他怎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