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餘小魚穿了件家常的大T恤,餘同道,“不是要上班麼?怎麼穿這件?”

“做飯!”想到新仇舊恨,餘小魚那雙黑水銀似的眼珠子自眼皮下往上翻,狠剜了餘同幾次,才出去做早飯和餘同的午飯。

餘同唯苦笑而已。

餘小魚蒸得酸豆角餡兒包子,又給餘同炒好中午吃的菜,餘同洗漱好就到廚房坐著,陪餘小魚做飯。

“微波爐會用了吧?”

“嗯。”

“有什麼事打我手機,”餘小魚攪著鍋裏的泡飯,盛了一碗放到餘同跟前,威脅道,“除了給我打,不許給別人打,要是讓我知道你又勾搭女人,別想我再伺候你!”

“不會,我都忘了。”

“想起來也不行!”

“哦。”

揭出幾個正熱乎的包子放在桌上,餘小魚還是先遞了一個給餘同,“有人叫門也別開,就裝聽不見。特別是女的,都是狐狸精,沒安好心。你要是想結婚等以後腿好了正經去相親……”

“行了,趕緊吃吧。”餘同笑,“我沒這種念頭兒。”對這個世界的許多事,餘同一時半會兒還沒辦法調節過來。咬一口包子,餘同道,“這個豆角要比西紅柿味道好。”

“真是怪,連吃得都忘了,那你怎麼還認得字呢?”

餘同抬了下眼皮,漫不經心道,“要是連字都忘了,你不更累麼?等我康複,你就別上班了,我掙錢養你。”

餘小魚唔了一聲,沒好意思打擊餘同。

在餘小魚要出門前,餘同叮囑了一句,“你頭一天上班,肯定有人問你的底細,悠著點兒,別什麼露出來。”

餘小魚不解,餘同歎道,“小心下馬威。你是新人,不論在什麼地方,都有欺生的傳統。”

“我有這麼笨?”餘小魚挑起淡淡的眉毛,眼中卻多了些警醒。

餘同一笑,也不挑破,曲指敲了餘小魚腦門兒一下,“晚上帶個西瓜回來。”

“骨頭湯,西瓜,隻能買一樣。”竟然開始要東西了,餘小魚聽到花錢的事兒就不爽。

“隨你便,反正我兩個都想嚐一下。或許能幫助恢複記憶呢。”

“算了,我一點都不介意你失憶,”餘小魚聳了下肩,起碼現在失憶還能給他出出主意。餘小魚咬咬牙從包裏摸出一百塊放餘同手裏,“這個是應急的,沒要命的事兒不許花,晚上要是還在,我就給你買西瓜,燉骨頭湯。”

餘同捏著這張紅色的紙幣,覺得真是奇怪,現在人竟然拿紙當銀子,不過容易攜帶是真的。

臨出門,餘小魚又叮囑一句,“不許花哦。”

不準花,你給我幹嘛?餘同很想回問一句,不過礙於餘小魚的脾氣,還是罷了。

鄭東澤還沒到公司,是鄭東澤的另一位助理陳敏招呼的餘小魚,陳敏二十五六歲的模樣,頭發微長,不過很有層次感,直垂到肩頭,一副無框眼鏡,斯文而清秀,眼中虛帶著一層笑意,陳敏笑得熱絡而親切,“總監跟我說過了,你就是新來的助理吧。你的辦公桌在總監室,鄭總監有個習慣,不大喜歡外人進去,我就不進去了。你先去收拾一下,我帶你去別的部門兒轉轉,以後少不了要打交道。咱們都是總監的助理,別跟我客氣。”

餘小魚勾了勾唇角,“小陳哥,麻煩你了。”

陳敏拍了餘小魚肩頭一記,笑道,“第一天來,事兒都比較多,你去忙吧。”

很奇怪,陳敏的辦公桌在外麵的設計部,與其他設計師,助理混居,隻有餘小魚被鄭東澤安排在總監室,這也是前九任沒有的待遇。餘小魚未到之前,設計部諸人已經討論過餘小魚同鄭總監之間的N種關係可能性。餘小魚就這麼人未到,名聲先響亮起來。

鄭東澤豬窩一樣的辦公室沒有絲毫改變,隻是多了一張明淨的乳白色的小辦公桌兒,上頭電腦文件框什麼都挺齊全,沒想到鄭東澤人騷包,做事也挺騷包。

餘小魚找了塊布頭兒抹了下桌子,又重新收拾了一遍。

外頭以陳敏為中心的諸人已經開始討論餘小魚了,“我的天哪,成年了嗎?真成年了嗎?好嫩啊。”

“人家可能就天生嫩。”

“有些人,三十了看起來都像十八。”

“嗯,不要十八的看起來像三十就成了。”

“小陳,他什麼學校畢業啊?到底多大了?”

“這我怎麼知道,你還是自己問吧。”陳敏兩根手指往上扶了扶眼鏡,他的位子靠裏,斜對著設計部的門,見餘小魚正推門進來,對餘小魚擺了擺手,“這裏。”

“哦,小陳哥,你知道之前手工用的珠片輔料呢,我想先整理一下。”感覺到幾人在打量自己,餘小魚目不斜視,隻是對陳敏客氣非常。

“嗯,就是你邊兒上那張桌子,東西都沒動,你看看有什麼能用的。”

……

鄭東澤不在,也沒人安排餘小魚的工作,餘小魚樂得清閑,吃過午飯,鄭東澤才懶洋洋的到公司。

餘小魚抬頭剛要打招呼,話溜到嘴邊兒硬停頓了一下,鄭東澤那雙清潤的的丹鳳眼角上一小塊兒烏青,唇角破損紅腫,像剛被人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