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身邊兒做過,若是設計部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小餘經理提點我一句,就是咱們沒白認識一場。”
如今小魚也顧不得邵華時到底是信還是不信他說的話,形勢所迫,小魚隻得繼續往下演,他沒有露出半分怯意,見邵華時話裏話外的疑心他,小魚將臉一沉,直接道,“我現在在定製部,哪裏知道設計部的事兒。再者說了,就是用哪家的麵料兒,先時鄭總監在時,我縱使知道也不外說的。鄭總監說了,這都是公司的機密,一樣都不能流出去。邵總監接管設計部,難道連這個都不知道?”
邵華時道,“理雖是這麼個理,設計部到底不是安全部,都在一個公司,哪裏有什麼真正的秘密可言呢。”
小魚臉色轉淡,將話說破,“莫非是大老板說的,是我在背後告狀,說原風不好的?”
邵華時臉色一變,“哪裏,小餘經理不要多想,我沒有這個意思。”
小魚臉色更淡,“邵總監比我年長,比我更有見識,我倒不是為自己辨駁。邵總監也想想,我在背後捅你一刀,難道對我自己有什麼好處不成?我又不是設計師,難道要謀求總監的位子?還是說,這些天我與邵總監有什麼生死矛盾,非要跟邵總監不死不休呢?”
小魚根本沒有半分虧心的地方,看向邵華時的眼睛一慣的清澈無比,淡淡道,“再退一萬步說,哪怕邵總監走了,照樣要來新的總監。難道我能確定新總監比邵總監更好相處,這些天,我們彼此協作,才把定製部的業績穩住了,正當要加把勁兒的時候,邵總監的秋裝訂貨會這樣的成功,才幹有目共睹之時,我來得罪邵總監,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小魚一樣樣的條理擺出來,的確是說到了邵華時的心坎兒。
邵華時在職場打滾兒多年,他深知,作品就是設計師的一切。隻要你作品好,訂貨會成功,老板有錢可賺,不論設計師有什麼古怪脾氣或是怎地,基本上老板都會睜隻眼閉隻眼。畢竟,設計師雖然多,但是,能為公司賺錢的設計師實在是鳳毛麟角。
秋裝訂貨會很成功,邵華時正是春風得意,如小魚所說,這件事哪怕對他有一定的影響,卻並不能撼動他的根基,畢竟誰都沒有證據。
除了初到公司時,與小魚暗中較勁兒一段時間,後麵,他與小魚雖然說不上透脾氣,但是,彼此部門之間的協作一直很好。
結果,卻在此時暴出了這樣的事。
邵華時怎能不心底壓火。
聽了小魚的話,邵華時不過是去了三分疑心,還有七分疑心尚存。小魚的解釋雖然合情合理,不過,這世上不合情理卻會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
誰知道這小子是不是故意使出蠢招兒的。
邵華時垂下眼睛,計上心頭,抬眼再看向小魚時就多了三分笑意,他懇切道,“小魚經理,你千萬別誤會,我隻是這樣一說,抱怨抱怨。唉,小餘經理有所不知,大老板一提原風家,我是先懵了。我知自己心底無虧,可一肚子的話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向大老板解釋。難過的很。”
小魚心道,大老板知道你這麼貪他的錢,肯定比你更難過。嘴上去安慰邵華時道,“大老板明察秋毫,難道還會不信任邵總監?邵總監多心了。”
“希望如此吧。”邵華時輕輕一歎,“都是給老板打工的,日子不易哪。”
小魚沒接邵華時的話。
這個時候的邵華時哪怕是將小魚做為第一嫌疑人,恨透了小魚,但是,他此時哪裏敢得罪小魚。邵華時不會忘記:小魚的堂兄——先時定製部的大魚經理正是鄭東澤身邊兒的心腹人物兒。正是因此,邵華時在心底對小魚一直多了三分防範,亦是由此,這次有人在背後告黑狀捅刀子,邵華時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小魚。
邵華是另起話頭兒說起了雙何家的麵料兒。
小魚的性格,雖然節儉到有些摳門兒的地步,但他並不是個心胸狹隘的人。涉及到工作,他很詳盡的跟邵華時介紹了一下雙何家是怎樣的情況。
其實大家都在服裝行業混,對於數得著的麵料商都心裏有數。除了李平,小魚另約了兩三個上次合作的比較好的麵料商,一起過來報價。
李平最先過來,見到小魚時他滿臉的歡喜掩都掩不住,很客氣的與邵華時打過招呼,狠狠的握了下小魚的手,笑道,“邵總監、小魚經理,不知道叫我來都是找哪些麵料?”
接下來不過是訂貨談價的流程,小魚與李平彼此都有合作過,互相領教過彼此的厲害。當然,隻是一部分的麵料給李平做,但即便這樣,看一眼訂單量,李平樂暈過去的心都有了。
按小魚過去的習慣,他將最終將麵料商固定在五家以內,待真正確認麵料,簽定合同,整個財務部重新預算,成本數額差價讓邵華時幾天之內臉色都訕訕的。
洪岩為人冷峻,哪怕跟邵華時說過不必多心的話,這種安慰,對於邵華時明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再說了,大貨之前換麵料的事兒,瞞不過公司的有心人,更何況設計部呢。
邵華時自入行從未栽過這樣大的跟頭,臉上無光的同時,甚至都有辭職的打算。但是,他又非常理智的明白,若是真的意氣辭職,他這名聲就更說不清了。能被鄭東澤請到公司做設計總監,邵華時在行內並籍籍無名之輩。